2015年的春天,太白山的积雪已经大部分消退,绵延的山丘披上了嫩绿的颜色。在一个人际罕至的山谷中,两个三十几岁的驴友正沿着一条山路艰难地跋涉着。其中高一些的身材颀长,约有一米八五,戴眼镜的矮个子约一米七五,身体结实,肌肉发达。
前面的路要穿过一条小溪。他俩停了下来,把背包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旁边。矮个子坐下来,举起一个水壶喝了起来。高个子用胸前挂着的野外多用对讲机,试图利用它的GPS功能定一下自己的方位。屏幕上距离他们所处的那个点的位置最近的标志是东南大约20公里处的眉县县城,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标志。他从包里面取出了一张标有等高线的1:50000军用地形图,通过经纬度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在地图上找到了前面那条小溪。
高个子对矮个子说道:“马可,目标大约有六公里。”
马可点点头,又问道:“前面有没有村子?”
高个子晃了晃多用对讲机:“不知道啊,它说没有什么村子。”他放下对讲机,拧开水壶,喝了几口,“人迹罕至啊。请你向我发誓!”
马可诧异地问:“发誓什么?”
“向我发誓,你不是同性恋!”
马可哈哈大笑:“你小子,都累成这鬼样儿了,还贫!”
高个子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二人从包里取出几袋压缩干粮,就着水,大嚼起来。
吃了一会儿,马可问道:“安德鲁,你说,你觉得我们这次上市能成功吗?”
安德鲁说:“前天在被窝里醒来的时候,你没有问问身边的莫董事长?”
“她说一定可以。”
安德鲁点点头:“要我说也一定可以。别看今天我们是两头驴友,等回去后,就身价过亿了!”他说着,举起水壶,伸到马可面前。
马可和他碰了碰水壶:“嘿嘿,托您吉言!”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又开始行进。
大约又走了两个小时,走在前面的安德鲁突然停了下来。那条山民采药、放山羊踩踏出来的小路已经不见了。他摊开地图,又研究了一会儿。他发现那条忽左忽右、忽远忽近跟随着他的溪流来自远处的一个等高线很密集的地方。
“马可,有些不对头啊。”
“怎么啦?”
“刚才在下面的时候,有两条小溪在这里会合。可是你看,我们沿着的这条小溪,前面这里等高线很密。这表示前面地势陡峭,可能会看到一个瀑布。”
“So?”马可用英语疑惑地问道。
“可能我们走错路了!”安德鲁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刚才在下面问路的时候,那个村民说是要沿着小溪走的啊!”
“那是没错,可是他说中间碰到两条小溪汇合的地方,要沿着右边走。”安德鲁答道。
马可低头想了想:“这么说,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个会流点。”
“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另一条溪流,不过一块巨石挡在前面,所以我当时以为是巨石挡住了小溪,小溪被暂时分成两岔。得,咱们往回走吧。”
马可说:“要是这样折回去,到了汇流点,天也就黑了。如果在半路天黑了,咱们就来不及找到一个宿营地了。”
马可看看地图,又说道:“你看,这座山上去后,这个地方三面是悬崖陡坡,顶上比较平坦,这里宿营比较安全。”
二人坐下来,又各自想了一会。安德鲁站起来说:“兄弟,就按照你说的,咱们先到上面看看。”
马可说:“先等等,咱们先把水壶装满,上面可能没有水。”
半个小时后,他们爬上了山顶。这里果然有一块三面都是悬崖的平地。上面长着几棵粗矮的松树,正好可以用来支帐篷。
悬崖对面的山谷非常宽阔,布满了松树。安德鲁环视了一下,指着前面一个山尖说:“马可你看,那个就是拔仙台!直线距离,目测两公里!”他又探着头,小心翼翼地望望悬崖的下面。
此时已经接近斜阳西下,阳光中已经泛出些许暖洋洋的霞光。二人支起两个帐篷。马可在地上铺了一块台布,二人在上面摆放了许多的食物。
马可的背包里居然有一只一升左右的双层小锅子,锅子的下层是一个酒精炉。马可向锅子里倒了一半水,然后找出几片燃料,放到了酒精炉里点着。
安德鲁不解地问:“兄弟你这说在弄啥?”
“请你喝杯热咖啡!”
二人吃了些干粮、水果,又喝了两杯咖啡,看看天色不早,就准备休息了。为了防身,马可还带了一根伸缩电警棍。他把电警棍放在了帐篷里,方便随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