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阮煜一直神神叨叨、眉飞色舞地扯着志异、怪谈,降魔、除妖,阮刑、阮越倒比较低调,少有搭腔。我不禁心下骂道:你自己就是只狐狸精,变个人样,仗着祖宗就敢这么猖狂,看姐哪天不亲手收了你!
白诣倒挺配合,虽是不改惯例难以捉摸的淡然浅笑,却不忘偶然附声道:“阮兄弟还真是见多识广~”
中午大家就随意吃了点饼干、泡面,下午一点来钟头在永藤县城下了车,大家忙打听去壶村的方法,怎奈所问之人无不摇头躲闪不及,就连红票子都打动不了人心了!
看来事态已经严重到相当地步!正当我们无比捉急,恨不得开个导航自己走过去之时,一位叼着烟的大叔缓缓走来,斜着眼睛问道:“壶村正闹妖呢,只听都是想往外跑的,还不曾有要往里进的,你们几个去干嘛?是记者还是什么?不要命啦?”
阮煜立刻一脸衰相,作怪哭腔道:“壶村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我们虽长大了,离开了,但一朝有难,我们也不能丢下父老乡亲啊!千里赶回,要死,大家也死在一块!”
我真想大骂:逗比啊?演过了头吧?滚远点,别说姐认识你!
大叔面带晦色摆手道:“唉,快走吧,即使是家乡也不能回!全村都被妖网封住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白诣淡淡笑道:“是么,我看大叔您倒像是要去壶村啊?”
大叔一愣,抬手把嘴里的烟夹下来,眯眼嗒嘴道:“呀?小伙子眼力不错啊,我挣的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钱。但也要凭真本事的。”说罢指了指身后的大货车,接着道:“我往壶村送专镇水妖的泰山石。”
穆哲冷冷道:“那您就不怕进去了出不来,有命挣没命花么?”
大叔哈哈大笑:“不瞒你们说,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全靠有龙虎山伏魔宗道长亲送的护身符,万邪不侵,都已经来回过一趟啦!前些日子的东西貌似不大管用~”
云晖忙笑着递出几张百元大钞,道:“既然是为赚钱,那就没有不接生意的道理,还请师傅通融通融,顺道带我们过去。”
大叔拿着钱,还是很为难,云晖又附道:“你有你的护身符,我们进去,自然也有我们的道理,你就顺道载我们一程,好歹生死各凭本事、互不相干!”
大叔见钱多,我们又这么坚定,半晌斟酌后道:“好吧!‘各凭本事、互不相干’,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不嫌颠簸,就和泰山石挤挤,进到后车厢吧!”
我们忙道:“谢谢师傅!”,一行九人,忙连蹦带跳冲了过去。
阮家三兄弟先跳上,接着是穆哲、子明、云晖、白诣、红昭,我最后被拉了上去。我的天!果真好大一块泰山神石,还蒙着整匹的红布。
大叔叫喊道:“坐稳了?!关后车厢门啦!”说罢,就过来了人把两扇铁门推上。
虽然货车厢内的封闭空间令人感到着实压抑,却幸好人多,大家环石而坐,说说笑笑,很快便又回到了如同旅行的气氛。其实无论去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只要有队友在,尤其是白龙归队后,心内的安全感就更加强了。我这么个胆小脆弱的人也变得什么都不怕起来。人确不该养成习惯、形成依赖,但这又如何能自己控制的了!
车子越行越颠簸,我们紧紧抵着泰山巨石,虽然难免还是会跌跌撞撞,但互相鼓励、极力坚持。大概熬了一个钟头的样子,车终于停了,我真快要吐了!
大叔过来打开后车厢的门让我们下来,认真道:“已经是村口了,要不要进去,你们自己再考虑考虑清楚吧!我先去送石了!”说罢就掉身上车,重新发动,直开入村。
我们站在村口远眺张望,除了遍视无人,和普通村庄并没什么区别。
白诣忽道:“刚刚那大叔说的没错,整座村子都笼罩在一片妖气中,村口果是有一种特殊的结界,只能进,不能出!当然,这是对普通人而言的。”
大家的神戒都在淡淡起灼,穆哲冷冷道:“要破了这个结界吗?”
白诣摇了摇头:“不,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阮煜忙又开始装腔作怪道:“真有妖怪?好怕啊!几位神哥神姐,关键时刻可别忘了我们三个小弟啊!”
我忙道:“怕就别进去啊,在这等我们最安全!”
阮煜立刻话锋一转,魅笑道:“才不呢,我对你们绝对有信心!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能不亲眼验证!快走啊,快走啊,好激动!”
大家坚定迈入结界,沿着大货车的驶痕走去,不多久,就看见了前面的人山人海,一行人忙奔了过去。待近了方看清村民的表情,或在焦急或是垂泪,眼巴巴地望着村里的青壮年们在抬泰山石。
打听了半晌方才弄清楚,原来上星期村里的河水突地走涝,极不正常,这没雨没兆的,忽然大发洪水,淹死了很多人,更可怕的是,村子从那刻起,便只能进人,不得出人了。很多村民都看见水里有巨大的鱼怪,不仅把全村的猪牛鸡鸭卷食一空,可怕的是每天都会拖几个人下水。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