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处去他们嘻嘻哈哈地一走了之。尚且觉得好玩。
班若不由感叹道:“看来在外面,钱很重要啊!”
尼堪拉着吴处去,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我说老爷子,你行走江湖一辈子了。难道一点积蓄都没有?不会这么穷吧?这不合理啊!”
吴处去瞄他一眼,捋着长须,将头昂上天,哼了一声:“我老人家的宝贝要是亮出来,亮瞎你的眼睛!”
尼堪顿时露出一副馋相:“亮出来吧,让我瞎了吧!”
“这不是忘记了嘛!”吴处去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我老人家忘记放哪了。”
“什么?!你不是应该有随身空间了吗?这都能忘?!”尼堪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忘记放在哪个空间了,也忘记打开空间的节点了……”吴处去将眉毛耷拉成八字眉,无奈又无辜地回望着尼堪。
“随身空间不就只有一个吗?还能有几个?”尼堪从惊讶转为鄙视:“居然比我还会吹牛,脸皮真厚!”
“不信拉倒!”吴处去与尼堪一路扯皮。班若无精打彩地跟在他们后面。
又飞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城门上写着:“汇狄郡”。
进城门时,满脸灰炭的他们被当成了乞丐,差点被拦在了城外。尼堪变戏法般递给守城卫士几枚铜钱,才放他们进去。
“你哪来的钱?”班若诧异地问尼堪。吴处去指了指走在他们前面的几个路人。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大叫道:“我的钱袋呢?有小偷!”
“你!你千万别说你认识我,太丢人了!”班若站立在城门口,一直等到鸿光大师和舍予二人进城。
鸿光大师和舍予两人一进城,就去化缘了。他们每经过一户人家,只要里面有人,一见到额间长有红痣的舍予,都神情激动。将家中小孩拉出,让舍予抚摸他们的头顶。有些人家还请出佛像、首饰、祖传宝器等,求舍予开光。而作为回报,穷人家布施些干粮、铜钱。富有的,则赠予纹银数锭,或者留他们用些斋饭素菜。每户人家都对他们极为恭敬,极少数不信佛的人家,也会善意地请他们喝点茶水。
“为什么他们都让你摸小孩子的头顶?”班若好奇地问道。
“摩顶,出家人为受戒之礼。对常人,则是佛主保佑,开启灵慧的意思。”一向沉默寡言的舍予很难得地解说道。
“那你也摸摸我吧。”班若将头拱向舍予,天真地说道。
“你乃般若,大智慧也。天生灵慧早开,用不着摩顶了。”鸿光大师轻笑道,但还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走吧,我们有钱去住店了。”
他们来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红男绿女,行人如织。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班若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转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
舍予递过一锭银子给班若,让她去成衣铺里买件衣服。她身上穿的还是粉蝶送她的长裙。袖子长得及膝,裙摆拖地不方便走路,早被班若撕掉一截,狗咬过似的参差不齐。怪不得守城卫士会把她们当成乞丐。
“喂!你们上哪去了?害我们找了半天。”班若感觉有人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尼堪和吴处去。
“啊……我们肚子都饿扁了,你们居然不管我们……”尼堪一把抢过班若手中的银子,指着班若的嘴,夸张地大呼小叫,班若用手一抹,原来嘴角还粘了粒芝麻。是在一户人家吃茶点时,芝麻饼蹭上的。
舍予上前抓住尼堪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尼堪疼得吡牙咧齿。舍予夺回纹银,交还给班若。班若冲尼堪得意地吐着舌头,晃动着脑袋,进店里去选了套合身的绿短裙。出来时,脸蛋上的炭灰也擦净了,整个人涣然一新。
他们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很是扎眼。两个和尚,一个拈手踮脚的疯老头,一个大呼小叫的愣小子,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怀里还抱着只探头探脑的果子狸。
鸿光大师生怕疯老头和尼堪惹出什么事来,赶紧进了家普通客栈,开了三间下房。
“哎,出门半遭难!真是命苦啊!居然要住下房!”尼堪愁眉苦脸地抱怨着。
“什么是下房呀?”班若天真地问道。
尼堪白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顾名思义,就是下等人住的房间啊。那上房,有小二侍候,热水热饭地送到房间里。连床上的铺盖都更香。”
他们一行人反正也没行李可放,开好房后,也不急着回房间,来到大堂一个角落里,在一张方桌前坐了下来。
“喏,我们就只能坐在这大堂中,破桌上吃着粗茶淡饭。”尼堪拿着桌上的筷子,无聊地敲打着。
舍予对他的抱怨充耳未闻,点了几个素菜和白馒头。推到尼堪的面前。
尼堪还想说什么,被班若用胳膊肘使劲地捅了几下:“好啦!一路上吃住都是舍予和鸿光大师管。你就别说了!”
“爷爷,你不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