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仔细欣赏着坚硬的红木,其他小乞丐都在找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在废材堆里副帮主找到了一根毛竹扁担,下面几个毛头小乞丐找到了讨饭篮子,竹碗子,竹筷子,把废柴堆搞了个底朝天。
这些乞丐都有了自己的武器。
“咱们出发吧,朝秋华轩”高力士举起打狗棍挥舞着。
这只丐帮浩浩荡荡向秋华轩进发,他们都换了衣装,个个都衣衫褴褛,只不过起色红润,有些还肠肥脑满的不愧为御林军出身。
秋天的太阳渐渐往西坠去。
秋风吹刮着树叶,落叶往副帮主脸上飘打着,激起的沙粒往副帮主眼睛钻去,眼睛涩涩的痛。
乌鸦阵阵的飞掠过,宽阔的荒野向他们展开。
野兔子跳跃着,惊慌的钻入草丛,他们听到了丐帮杂乱的脚步声。
“准备好干粮,大家提高警惕,各位舵主注意”高帮主居高临下发出指令。
他们不知不觉进入了芦苇帐中,芦苇杆高高的耸立,里面密不透风。
只有泥土路歪歪斜斜的穿越着,寂寞孤独的向前延伸。
这里已经没有长安城边的繁华了,这里只有繁华脱尽后的原始与蛮荒,副帮主想起了自己的先祖,怎样浴血奋战,从荒凉的边塞进到关中平原的富裕之地,怎样从草根英雄成为主宰天下的豪杰,面对着这片茫茫的苇荡,深不可测的苇荡,副帮主唏嘘不已。
秋天阳光在苇荡中漂流激荡,不时有鹄鸟扑棱棱从野草间窜出,直向那个毛茸茸的夕阳扑去。
给我箭,给我箭,副帮主狂呼着,小乞丐们往前跑,把一只木头做的老弓箭递给他。
他拉开弓,可惜没有弦。这个弓只能作废了,副帮主咬牙切齿,哇哇乱叫。
这只大鸟有幸从他的掌心中逃脱了,苇帐越来越密了,荆棘越来越锋利了,副帮主的手背隐隐约约割破了,血滔滔流出。
“给我包扎,包扎,副帮主李隆基命令道。
“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动,“高帮主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是正帮主,谁不服从,格杀勿论,“
高帮主自己坐在马上,大摇大摆的向前走着。
李隆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叫自己封他为正帮主呢。
自己为副帮主,没有马可以骑,更不用说前呼后拥,鸣锣开道的风光了。
“官大压死人,谁的官大听谁的“旁边的那个小乞丐边后退边为难的解释着说。
“不怪你,小乞丐,要怪就怪那个高力士“,李隆基瞟了瞟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高力士。
看他多得意呀,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而自己呢,只能步行。
副帮主的脚跟痛了,他想提出骑马的要求,但又怕正帮主的拒绝,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丐帮前进,天黑之前要赶到秋华轩“高帮主下达了死命令。
李隆基抬起腿,重重的,他眼睛冒花了。
太阳渐渐隐去了光辉,刚才还是大大的轮盘,刹那间变得月牙儿似的,往乌云中躲。
加快步伐前进,高帮主催命鬼似的。
“哎呦,我的脚痛了,脚肿了“李隆基无力的呼喊着。
可是,其他的乞丐都忙着打理自己的行装,谁还顾得上这个副帮主呢?
蟋蟀开始鸣叫了。
李隆基的肚子也开始叽里咕噜鸣叫了。
“给我拿干粮来“这正帮主喊着,话音刚落,小乞丐马上跑上前去,把水,干面送到高力士的嘴边。
高力士一口咬着,硬硬的,你要送我到西天?
高帮主一巴掌甩过去,那小帮主一声不吭。
李隆基看了,气得鼓鼓的,他挥起扁担,想打过去,但是他忍住了。
穿过了苇荡,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蒹葭了。
他听到了沉沉的幽幽的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秋水伊人,在水一方。
副帮主抬起头,往歌声飘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青年男女在一个小山坡上唱着,星光照着他们的脸庞。
啊,这歌声一下子击中了李隆基的心坎,也是在前年秋天的晚上,渭水河边,他搂着贵妃,缠绵悱恻的唱着这首古老而不衰的歌曲吗?难道这首歌是为全天下有情人弹唱的吗?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李隆基喃喃的述说着。
那山坡上的那对男女好像听到了他的感叹,倏忽像电光石火隐没了。
这是梦幻?李隆基摇摇首,他定睛的看着,这对青年男女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是的这是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决不是梦幻,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现实。
李隆基此时感到阵痛正穿过他的脊梁,他脑海中翻腾着嫔妃佳丽的形象,可是这些宫女爱过他吗?真心诚意的爱过他吗?没有,有的只是逢场作戏,宫女们有的只是强颜欢笑,而他自己呢,则是****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