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心底的那根弦再次被触动,那根心弦这辈子也就动过那么几次,没想到被这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连弹响三次,一次是酒吧那一跪,接着是水中一抱,最后就是这声“妈,我很好”。她见过男人卖老婆,情侣各自劈腿,闹矛盾了,都彼此争先道出“分手吧”三字,慢了的,便算输,所以她不相信爱情;她也见过太多的朋友妻不客气,背后捅刀子的勾当,辉煌时,大家便是共福兄弟;一旦落难,不踏上一脚,算我厚道,友情在她眼里更是坨屎;至于亲情,哥哥卖了妹妹,妹妹便抢了姐姐男朋友,儿子得绝症,父亲借酒消愁,母亲拿医药费跑路、、、其实最好的例子当属自己父亲,想起他,她只能呵呵,亏得前天还想原谅他。
她自以为见过世故炎凉人性卑劣,此时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眼泪模糊双眼,脚步更是不退反进,想靠近病床上的那男人,倾诉自己所有,但却被一双润滑的手给捉住,看似柔软无力,却是她怎么都挣开不得的。
叶瑟转过头,狠狠的瞪着那素装寡言不似红尘中人的女子,冷冷道:“放手”
白衣女子全无反应,继续冷漠着那张俏丽的脸。
“宫楠,松手”叶瑟用种压抑的平静道。
“听我一次,出去”
叶瑟死命挣扎,忘我尖叫。本已泣不成声的洪叶,忘了她的身份,直骂:“疯婆子,滚出去,别打扰我师父”
一如天上仙人的宫楠,一掌拍向洪叶脑门,脸上依旧冷漠无情,仿佛至高者对于卑微存在投来的一丝注视而已。陈方圆只是瞧见,身体却是做不得任何反应,好在袁霸反应不慢,一拳挡中间。白皙若羊脂玉膏的小手温柔的搭在满是青筋的钵大拳头上,小手如蛇一般,先是在拳背上咬一口,又在刹那间来到手腕上拍上一拍,片刻功夫,刚刚还雄武非凡的拳头便软哒哒的挂在腕间,恰如斗败的雄鸡耸拉着脑袋。袁霸满是汗水,却不出一声,正准备全力撞上去,蛇叔挡在两人中间。
“过了,小姑娘”蛇叔冷漠道,却没有冲动的上前拼命,显然是老成精,知道差距。
宫楠用手指理了理额前的一缕散发,继续没有感情的道:“过了又怎样?”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蛇叔颇有气势的道。
“不想见你”
这回轮到叶瑟反过来拉住她,叫道:“我跟你出去,别动手了”
见宫楠有收手之意,老江湖蛇叔大松一口气,心想真是不服老不行,现在的娃咋就都这么厉害,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活啊。
“宫家六十四手,真想讨教一番”躺在床上的陈方圆尽全力喊道。
正出病房的宫楠,回眸一笑杀气生,笑道:“我等你”
“为什么?”坐在车上,叶瑟质问道。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够,这解释不够”叶瑟几近咆哮的道。
“我拥有的东西不多,要有,就百分之百的拥有”
听到这话,叶瑟更加生气,道:“亏我从小到大将你当做唯一的朋友,没想到你倒是把我当做一件物品”她将车开得很快,一度将双手离开方向盘,正是这把陈方圆吓得面如土色,而现在坐在她旁边的宫楠脸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猛地刹住车,有些厌恶的道:“我突然发现你很惹人厌,说的好听像个仙子,不好听就一机器人,也就在刚才那一刻,我明白为什么自己能跟你一块这么久,我可怜你,更把你当做免费的保镖”
骂完之后,叶瑟觉得很畅快,打开车门,然后走下去。
“我们绝交,以后不见。这车送你了,我要告别曾经的所有,开始自己新的生活”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宫楠默默的坐在车上,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原来仙人早已堕落凡尘。
“我要杀了那个改变这一切的他”
陈方圆此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且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好似没理由。他感觉自己就是实验室里一白老鼠,任人宰割,虽然没有生命之攸,却是从未有过的虚弱。过手如登山,一步一重天,这步他摔得太厉害了。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往往能因一些小事莫名的热血澎湃,从而壮志凌云,当然也能因为一些小事气馁不振。本来他是后者,不过被宫楠一逼,却是不得不要担当点什么。他看了一眼袁霸的手,有些抱歉道:“虽然你我之间无需客气,但还是要说声抱歉”
袁霸咧嘴一笑,道:“早晚会让她趴下”
陈方圆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洪叶脑袋,鼓励道:“小子,你也要加油了,师傅被人欺成这样,这仇你得报”,洪叶忍着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
蛇叔只是叹了一口气,用眼色给陈方圆示意下,然后带着袁霸看医生去了,恰好此时护士也来了,见了被子上的血,吓得忙叫医生过来。陈方圆吐了口淤血,胸口畅快多了,感觉没啥事,反过来安抚这护士。
众人都走后,只剩陈方圆一人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很多事,最终他想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陈母,一个是王曦缘。若此刻有人问他陈母与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