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信,可我说的是实话,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以前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他说让我去跟谁吃饭,我就跟谁去吃饭,他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到了后面,他像丢弃一件工具一样,把我丢给了王哥。虽然我不爱王哥,但王哥一直对我很好,在他那里,我尝到了人间的温暖,亲情的温馨。就在我打算认命,打算跟王哥就这么生活下去的时候,王哥却死了…”
雨馨又笑了笑,笑容中包含着无尽的苦涩,“阿冷…”
“嗯?”
“如果…”雨馨使劲咬了咬嘴唇,“王哥的死,不是那宅煞造成的,而是跟我父亲有关,那么,我一定跟他没完…”
“嗯,不过,别想那么多,乖,我想,应该跟你父亲没关系,关于王老板的死因,我也只是瞎猜而已…”
后面的时间,我和雨馨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我为雨馨有这样一个冷血的父亲,而感到可悲。自从上次在别墅那一别,雨馨父亲就没给她打过电话,包括过年…
来到王会计那村子,只见王会计家大门紧锁着,根本就没人。我们便去了那王满贵家。
“来过啊,年前的时候来过这么个女人,长的挺俊的,说是王满强没过门的老婆,要带王满强的儿子小冬去市里面念书,然后就把他给接走了…”
“他们住在市里哪个地方,你知道么?”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只听说,前段时间,小冬好像被车碰了一下,住院了,满强一些亲戚还买东西去看了他的。”
“哦?哪家医院?”
“好像是…”
王满贵想了想,把名字告诉了我们。我和雨馨两个对视了一眼,是当初杨老爷子住的那家医院。
赶到那家医院,我直接便找那副院长。副院长往上推了推眼镜,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我给认出来。在副院长的帮助下,我们调出了王会计的儿子王小冬的住院登记。根据那上面所写的住址,我和雨馨来到一片小区。
这是一片类似于城中村的地方,建筑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绕过一座二层小楼,穿过一道长长的弄堂,我们来到一座瓦房子前。房后的马路上,各种汽车喷着尾气,聒噪的鸣着喇叭。房前巴掌大的小院儿里,一个女人胡乱扎着头发,正用搓板‘呼呼’的洗衣服。
“请问…”
这女人一抬头我才发现,正是那女老师。几个月的时间,在她身上就像过了几年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苍老了许多。见是我们,这女老师很高兴,急忙把我们往屋里让…
“你是问,砖窑厂那豁牙子的女朋友?”这女老师说话还是有气没力的。
“嗯,是的。”我点点头。
“她已经死了…”
“死了?”我一愣,“什么时候死的?”
“就前段时间…”女老师说,“她原本是我教书的那幼儿园的一个校工,跟我关系挺好。那个时候,满强哥时不时的带那豁牙子到市里我原本那住处玩儿。有一次,满强哥喝醉了酒,那豁牙子趁他人事不省,借着酒劲对我动手动脚,要跟我…那个…”
女老师说着,低下头,我咽了口唾沫。
“我答应他到时候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他才罢手。后面,我就把那校工介绍给了他。可没过很长时间,豁牙子就被垮塌的砖窑给压死了…年前的时候,我带小冬到市里来找房子,找到这个校工。刚好她要去给一户老板家里当保姆,吃住都在别人家里,所以就把她原来住的这座房子转租给了我。后面一天,她兴高采烈跑过来跟我说,她被那老板乡下来的老爹给强奸了…”
我眉头一皱,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被强奸了还兴高采烈?
“那老板本来答应,只要她不报警,给她十万块了事。她去医院一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那老板生理有问题,跟他老婆俩人一直没有孩子。听她这么说以后,说只要她肯把孩子生下来,给她追加二十万…”
“然后呢?”雨馨忍不住问。
“然后她就答应了呗…”女老师苦笑了一下,“从那以后,她被那老板家像神仙一样供着,出门的话,那老板专门雇了司机开车并且给她护驾。她也没地方可去,每天也就是往我这里跑。她感觉自己有钱了,成了上等人,其实过来就是来找优越感的。在我跟前颐指气使的,走路眼睛都不看地面…”
我哭笑不得和雨馨对视了一眼。
“那她怎么死了?”我问。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司机在她死后过来过我这里一次。听那司机说是,有一次载着她去风景区透气,她坐在草坪椅子上歇脚,司机在车里睡着了,醒来发现她不见了。到处去找,后面,她顺着一条坡道走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问她去了哪里,只会摇头。然后没过几天,那老板的老婆一大早起来去她屋里,发现她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