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唾沫。
“那女的都能当他女儿了,打扮的跟妖精一样,晃悠晃悠过来,‘哼哼唧唧’挽住他胳膊。我这时候才回过神,问他怎么变这样了。他没回答,冲我笑了笑,晃了晃胳膊上的金表,只说,他是过来报答我的。来到屋里以后,他打开箱子,往我跟前一推,我吓得差点没尿裤子,我活了好几十岁,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我就问他哪来的,他就…他就…”
“他就怎样?”我忍不住问。
丁子国看了看我,“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装逼…纯装逼呀,他就那样往四周看了看,说,大哥你这屋子有点冷啊,是炉子不旺还是怎么着?说着,他抓起一叠钱,一张张往炉子里扔,一边扔一边说,来,我给你加点燃料…”
我哭笑不得的和雨馨对视了一眼,问道,“然后呢?”
丁子国哆嗦着吸了一口烟,“然后他就要把钱给我呗,傻逼都能看出来,他那钱来路不正,我当然不敢要,他硬要给我,我感觉他可能有事求我,果然,他跟我说,他有一批古董,最近风声紧,不大好出手,想弄过来,在我那里放一段时间,然后让我帮忙找找买主…我心说,他那古董如果不是偷来的,可能就是墓里挖来的。我当然不干,然后他就跟我翻脸了,说我如果不配合他,有我好看。就在当天晚上,我老伴儿从屋里出去解手,也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个炮仗,落她脚边炸了,我老伴儿差点没给吓死。我认为肯定是狐兄弟那弟弟找人干的,那还咋住?思前想后,我们第二天就搬家了,从××市搬到了这鬼地方…”
“你是说,你们是为了躲他,搬到这里来的?”我问。
“可不是么。”
“那…你儿子埋骨那地方,他知不知道?”
丁子国想了想,点头说,“知道,那时候我把他从大街上带回家里,他在我家住着的那段时间,有次我去给我儿子上坟,带他一起去的,啊…”丁子国一拍大腿,“你是说,是他指使那什么六把我儿子的骨头从坟里挖出来的?”
我和雨馨对视一眼,点点头说,“有可能,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知道,他跟我说过,他说他养父母给他起的名字叫樊老天,他嫌不好听,所以就改了,改叫樊通天。”
我揉了揉鼻子,心说,‘樊老天’,‘樊通天’,这都什么破名儿。
“那,他住哪儿,你知道么?”
老头儿摇了摇头。
“大爷,你不用太难过,你儿子的骸骨,到时候警方会埋回去的…”雨馨说。
宽慰了丁子国老头儿一番,我和雨馨便起身离开了,将要出屋时,雨馨忽然停住了,向我讨了张纸,把电话号码写在上面,交给丁子国老头儿。
“大爷,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从丁子国家出来,走在幽静的巷子里,雨馨道,“阿冷。”
“嗯?”
“你说,那樊通天,真是狐大爷的弟弟么?”
“具体是不是,我不敢断定,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狐大爷一定将阴阳五行之术传给了他。”
“照这么说,我们一直找的那‘幕后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樊通天喽?”
我点点头,心里想,当初樊通天和老狐相认之后,老狐一定毫无保留的将父亲徐向前遗留下来的阴阳五行之术传给了他,其中便包括养邪煞的那咒语。后面,两兄弟肯定闹翻了,以至于老狐突然间‘老了好几岁’。老狐之所以没对我们提起他那‘弟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承认那个樊通天是他弟弟,在他心里,他宁可认为,他弟弟当年被扔进黄河里时,就已经被淹死了…是这样么?我隐隐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忽然,我想到那只陶土盆子底下,被老狐毁去的‘第三幅画’,莫非…那盆子底下的画,是老狐的弟弟樊通天刻在上面,指引那高复生去破庙里放出的地下庙里那鬼东西,老狐发现以后,为了替他弟弟掩盖什么,因此毁去了最要紧的那幅画?…
“阿冷。”
“嗯?”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已经出了巷子,望望四周,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才来,丁子国老头儿所说的那樊通天,十有八九便是我们一直追查的那‘幕后人’,他借王会计阳寿所使用的五行之术,是跟老狐学来的…
“阿冷,我们去哪儿?”雨馨问。
我看了看时间,微微一笑,说,“走,找个地方歇歇,然后大吃一顿,好好犒劳犒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