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怒喝一声,抓住那人又要抽我的手,一掀又把他撂在了地上。
“阿冷,你没事吧?”白小姐关切的问。
我晃了晃脑袋,笑道,“还真给劲啊!”
白小姐啐了一声,脸色却缓和了下来,嘟囔道,亏你还笑的出。
那人被白小姐掀着胳膊,用膝盖顶着身子,根本爬不起来,嘴里叫骂不停,各种山区土话脏话,我们只听懂了贱货,狗男女这两句。
白小姐用另一只手抓过铁锨,冷冷的说,好,我是贱货,贱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如果你再骂一句,我就在你身上来一铲,骂两句来两铲…
那人不敢骂了,趴在地上呼呼喘气。
“雨馨,你看住他,我去见老爷子。”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突然叫道,“求求你们嘞,家里面的东西你们要什么就拿什么,别伤害俺爹!”
我心里一酸,说道,“大叔放心,我们不是强盗,如果老爷子少一根毫毛,我把命抵押给你!”
我话音刚落,屋子里传出那老头子哆里哆嗦的声音,“我儿别怕,大不了老父先走一步,去阴曹地府侍奉毛主席他老人家,我儿听着,老父死后,把我同你母亲合葬,那只老猫归天以后也埋入我的坟中…”
这老头子看来有点文化,这几句话说的文绉绉的,‘我儿’‘老父’都出来了,有点临终托孤的感觉,声音颇有些悲壮。白小姐原本被地上这人给气到了,听老头子这么一嚷嚷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强忍压着哭笑不得的内心,朝屋里走去。
来到屋里,只见昏昏之中,那老头子正端坐在一把陈旧的八仙椅子上,满脸悲壮的神情,虽然大义凛然目空一切,但阴晴变换的脸色以及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老爷爷…”我叫了一声。
“什么都不用说了…”老头儿闭上眼睛,哆嗦着道,“动手吧,鬼子的屠刀都吓不到我们,国民党反动派也是纸老虎,我会怕你这土匪吗?来吧,给老夫来个痛快的…”
我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头儿年纪大了,紧张过度,神智有点迷糊了。
“老爷爷。”我拿起桌上的茶碗,“来,您先喝口水,听我说。”
老头儿冷笑一声,睁开眼睛,“怎么,喝口水再动手吗?也罢也罢…”
老头儿刚接过茶碗,‘轰’一个炸雷,好像天要裂开一样。
“亲娘嘞…”老头儿吓的猛一缩,茶杯脱手掉落在地,‘砰’的一声打碎了。
随着这声回归本地话的‘亲娘嘞’,老头儿也清醒了过来。电光闪闪中,上下扫了我一眼。
“原来是你这小蛇神啊。”老头儿说。
“嗯,对对,是我是我…”
见老头儿反应过来,我立时满心欢喜,纵然承认自己是小蛇神,那也无所谓了。
“干嘛?”老头儿气呼呼的说,“俺还以为土匪进村了呢…”
“老爷爷,您还记不记得昨天我告诉大家的卜测结果,说今天申时有雨,现在马上就申时了,您相信我们了吗?”我急忙道。
“昨天…”
“嗯嗯。”我满脸企盼的看着他。
“昨天…”老头儿想了想,摇摇脑袋说,“昨天我在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