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了庄周梦蝶的典故,庄周和蝴蝶,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也不知道。假如我是在梦中,那么我现在看到的文敏,还有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也是一场春秋大梦?
可这些经历是如此的真实,实在让人无法和梦境结合在一起。
想到此处,我看向懒货和文敏,这两人对梦魈的了解比较多,于是我道:“现在纠结于是不是入梦,谁也没办法证明,我看还是先找出路。”文敏叹了口气,道:“我一直在找,可是周围的环境一直在变,走不出去。”
我想了想,在脑海里慢慢理了理思绪,便想了个主意,道:“我们假设,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境,那么自己眼前所有的人,岂不都是假的?这样一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看到的一切景象,就会以自身的意识为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经历同样的梦。假如,我们没有入梦,就像你所说的,会不知不觉间随时被梦魈给拉进去,那么我们所经历的梦境,就不会是一样的。”
文敏点了点头,皱眉道:“是,你有什么办法?”
我道:“咱们还是先找出路,不过再此前,先用绳索将互相套起来。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样做,就不会出现你和刘队等人之前的情况,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只要意志力够强,不可能同时入梦。那么在其余人出现意外时,另一些清醒的人,可以继续寻找出路。”
文敏立刻点头,疲惫的神色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惊喜道:“这个主意确实可行。但……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呢?”
我接着道:“如果是第一种,那么我们现在谁也不能相信谁,你不会相信我是真的,同样,我也无法相信你是真的,但入梦其实就是一种迷惑人的手段。你说过,自己之前数次入梦,都一直是在这个祭祀塔中打转,由此可见,这梦魈入梦的范围,其实是有限制的,或许,它制造出的梦境,是无法脱离这个祭祀台的。”
文敏是个聪明人,立刻沉吟着接话道:“所以,在祭祀塔没有机关暗道的情况下,我们其实想要出去,是很容易的。假如我一直出不去,就说明你们是假的。”
“对。”我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不止对你有用,也可以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认清自己的立场。”
哈日查盖身体靠在棺材上,笑嘻嘻的对我说:“你小子平时不吭声,脑袋倒是转的挺快。不过,你忘记独眼龙了?假如第二种情况出现,那么,那个不入梦的人,或许会受到很多攻击,又或者入梦的人之间一场混战,到时候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但没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于是我道:“现在就只有这一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将计划付诸行动。”
这会儿坐在火边,温暖的火光带来的暖意,却丝毫无法驱走心中的寒意。我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假如是一场梦,那么,我所得到的天眼,究竟是不是真的拿到了?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整个天眼的质地,似玉非玉,之前在水中拿着,只觉得触手冰凉,这会儿却带着一股暖意。文敏细细的打量了片刻,道:“就是它?它的质量真的可以救出尸仙吗?”告诉我天眼消息的是她,但现在真正看见这么个小玩意儿,确实会让人产生怀疑。
我点了点头,思绪还陷入之前的问题里,没有多说。天眼是在我们看到梦魈之前就得到的,那么,它应该是真的吧?
我将这玩意儿狠狠的摸了一把,心中稍定。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黑暗中,一种若有似无,被人窥视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感觉我很熟悉,当时在走入那条有梦魈的通道时,便有过这种反应。后来我和独眼龙换了个位置,独眼龙便入梦了。
难道,是梦魈出来了?
我浑身的肌肉不由得一紧,猛然转头,看向那种窥视感传来的方向。那地方只有一片漆黑,只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十分明显而清晰,清晰到我想忽略都难。
我的这个动作,引起了文敏等人的注意,文敏微微皱眉,道:“陈悬,怎么了?”
看起来,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感觉,我忍不住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文敏和哈日查盖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我看向昏睡的独眼龙,心里头不由琢磨,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我感应到了梦魈?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能感应到?
梦魈这种东西,在神话传说中,不是属于鬼怪一类,哈日查盖这个萨满巫师感应不到也就算了,可懒货这么敏锐的人也没有感应到,我却有所感应。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股窥视的感觉很强烈,甚至我有种,那东西正在朝着我们靠近的感觉。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鬼怪,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们,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
我死死盯着那个方位,而事实上,那地方只有石墙。
文敏几乎以为我是要入梦了,她走到我身边,目露担忧之色,正要开口时,我猛然觉得,那股窥视的感觉陡然一松,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