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仙站在我们对面,开始一步步朝我们走过来,脸上的神情诡异无比。豆腐这一次勇敢无比,挡在我前面,见尸仙步步紧逼,便一个劲儿让我先跑。而就在这时,尸仙平稳的步伐忽然加快,瞬间便紧逼到了豆腐跟前,豆腐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猛然往前一撞,抱住尸仙的腰,将尸仙往后推,嘴里喊道:“我有办法拖住它,你先走。”
豆腐能有什么办法?
我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见豆腐忽然伸手捂住了尸仙的鼻子,整个人反身一扭,赫然抱着尸仙一路顺着倾斜的雪峰往下滚。我知道这尸仙是力大无穷的,当初那个青铜大鼎都能被它给直接撞翻,它站在那儿,一般人是不可能撼动的,豆腐竟然一扭身,就将它给按到在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一人一尸猛地从我脚边滚过,一路向下,形成了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
最后,雪球撞上了一块裸露突出的黑色尖锐大石,这才停住了往下滚的趋势,雪球也因此而破碎了一半。我三步并作两步往下奔去,却见豆腐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满身都是雪沫子。
他甩了甩脑袋,见我下来,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说:“搞定。”而随着他起身,尸仙也跟着站了起来,浑身是雪,却没有之前那种仿佛要发狂的姿态,又恢复了那种木头一样的表情。
我看了看尸仙,又看了看豆腐,没吭声。豆腐的笑容僵在脸上,最后挠了挠头,说:“老陈,我平时没什么事情瞒过你,但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要相信,我不可能害你。”
半晌,我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不是非要对你的事情一清二楚,但是这是尸仙……你和它之间不明不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豆腐看了看旁边的尸仙,苦笑了一下,挠着头说:”别担心我了,你放心,我会看着它,不会让它乱来的。”
我心里升起一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最终页没说什么,当初尸仙抓走豆腐,为什么没有伤害他,这是一个谜,很显然,豆腐不希望我知道其中的真相。我这个人防备心很重,甚至之前偶尔跟文敏在一起时,我都忍不住想:她一个官二代,还是一位高级警官,人漂亮,能力又强,为什么会看上我?她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或许是这些年的经历原因,我几乎很难完全相信一个人,但豆腐是我唯一一个完全信任的人。就如同他所说的,尸仙的事情他虽然瞒着我,但我知道,就如同他刚才所说,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因此我不担心豆腐的隐瞒会对我造成什么损失,我真正担心的是,豆腐最后会不会出事。
而现在,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心知豆腐这次是铁了心要瞒下去了,便只能转移话题,道:“算了,走吧。”我们将装备都背到了尸仙身上,堆成一个小丘,不过尸仙也不会觉得累,走的轻轻松松。
一边儿踏上回程的路,豆腐途中一边问我:“那姓李的一伙儿,八成是要全军覆没了,你说咱们就这么回去,李家的人会善罢甘休吗?”
我道:“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心里有计划,放心。”我不打算直接回铺子,而是带着豆腐去了北京,准备去看陈天德。豆腐明白过来我的意思,说:“咱们在外面晃半个月,到时候就说是死里逃生,这也说的过去。嘶,李胖子虽然死了,但羽衣还是回不来,我觉得特别憋屈。”
我道:“怀璧其罪,羽衣是个扎手的东西,从你把尸仙推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保不住了。就算夺回来,也还会有下一个李胖子出现,在这个圈子里,注重的是积点,咱们积淀不够,能弄死我们的人太多了。所以,这件羽衣别再多想了。”
豆腐吃惊道:“你心里原来想的这么明白?”
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羽衣咱们就算现在拿回来,以后也不一定保得住,反而会惹来许多觊觎的仇家,现在这样也好,以后再有人问起羽衣的事,便可以全部推倒李家的人身上。他们想要宝物,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豆腐摸了摸下巴,说:“李胖子连同那十多条人命,我觉得这个代价已经够了,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不生气,也不觉得憋屈了。”
到了北京后,我给吕肃打了个电话,这次难得他的号码没换。我问了问陈老爷子的情况,吕肃说陈老爷子已经病愈,他给了陈老爷子一些钱,又帮着老爷子在相邻处疏通了一下,想必老爷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在那么孤苦。
到北京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和豆腐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豆腐给尸仙穿好衣服编好辫子,我们三人去最近的宠物用品店买了些东西,便大包小包往陈天德的去处而去。
到了陈天德去处,敲开门,迎接我们的依旧是一群狗,豆腐原本精神不济,猛然一瞧见这么多狗,欢呼一声便窜到狗群里,这个摸一下那个抱一下,我觉得自己脑门心阵阵抽搐,忍不住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豆腐说:“我想养一只狗。”
我道:“别做梦了,我不许它们靠近我家一米的范围内。”
豆腐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