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眼中的是一个青蒙蒙的东西,最初无法看清具体形状,待再往下一些,便猛地发现,原来下放是一只大鼎。当然,这种鼎和我以前见的那些礼器一类的方鼎是不同的,这支鼎呈圆形,顶部有鼎盖,不像是墓室中的的青铜礼器,反而像是古代方士炼丹时用的药鼎。
这鼎足足有七八米高,直径也有十来米,俨然是个庞然大物,大鼎的鼎盖镂空,那真真红色的烟雾,便是从这镂空的盖子中飘散出来的。
紧接着,绳索到了尽头,紧垂在地面上。
这只大鼎,放置于正中央的位置,此刻站定一看,才发现这鼎上,赫然还捆着硕大的铁链子,将整个鼎缠了起来,仿佛要困住鼎中的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在冰壁上,还有一段雕凿出的冰画,以冰刻为主,在线条中填以彩绘,咋一看,便是由无数彩色线条形成的壁画。我仔细看去,只见这壁画的前半截,是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装饰性壁画,描绘的是古墓中常见的天阙景致,群仙汇集的场面。
古时候称人死,又叫做‘仙逝’,又叫‘西去’,足见古人对于人死后世界的期待,因而,在古墓壁画中,描绘天阙的景象最为多见,当然,也有墓主人生前信佛的,古墓中便会出现大量描绘西方极乐世界的图像。
我顺着这些冰雕壁画看下去,冰壁呈圆形,形成了一个弧度,我顺着往下看,大约一半时,天阙的景象就此中断,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我终于有了些发现。这一部分,显然描绘的都是墓主人生前的情形。
这一次,壁画中的墓主人形象产生了变化,不再是身披羽衣的形象,而是一个身材高大,左拥右抱,端坐上方的男人,看样子像是一方霸主。在他之下,又侍立一帮人,其中有一人画的比较突出,此人穿着的服装与周围的人迥然不同,显示出他与这一帮人,应该并非同一个地方的人。
此人手中拿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不是那黑灯又是什么?
我立刻判断,这个手持黑灯的人,应该就是普真无疑。看样字,这个地方真正的墓主人,或许就是座位上那个高大的男人?
壁画的背景是一片线条简单的山脉,壁画中的人穿着兽皮制作的衣服,显示他们是一个生活在雪山一带的民族。我心想,莫非壁画中的人,是千年之前生活在雪龙山的某个民族?
普真又为什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壁画往下,便是一副动工的情形,只见普真站在高处,挥斥方遒,指挥着无数人动工。这些人有很多挑着桶,木桶里不知装着什么物质,往玄冰上一泼,接下来的开凿,就变得像刀切豆腐一样简单。
显然,这描绘的是玄冰墓开凿的情形。然而,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接下来的发展。
紧接着,一口大鼎被放入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一具黑色的棺木被放入了鼎中,而棺木之中,赫然躺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之前左拥右抱那个高大的男人,看形貌,不过三四十岁,留着胡须,正值壮年,躺在棺材里。最奇特的是,他还活着!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使劲儿眨了眨眼,再次看去时,壁画里躺在棺材中的人,依旧是睁着眼睛,面带微笑的,甚至旁边负责下葬的一个人,还在与他说话,似乎是有什么需要请示。
最后一幅壁画,棺材盖子被阖上,鼎盖子也被放下,紧接着,众人又用铁链将青铜鼎给封了起来。
我看的心惊不已,心说一个活人,怎么会放进棺材里?而且看样子,这个人还是自愿进去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某种怪力乱神的巫术邪法?
看样子,这玄冰墓真正的墓主人,应该就在我旁边不远处的大鼎里封着,我忽然冒起一个古怪的想法:他现在还是活的吗?
这么一想,我不由得看向旁边的大鼎,由于那鼎太过高大,因此从这个角度看去,我只能看到它的鼎足与鼎腹,然而这一眼看去,霎时间让我头皮一麻,因为我猛地瞅见,那大鼎的肚子下面,赫然探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脑袋,侧着头看向我,做出偷窥的姿势,也不知这样看了我有多久。
我猛然和这颗黑漆漆的头颅对上,一时间惊的血液都冻结了,但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忍下心中的恐惧,拔出匕首快步朝那大鼎奔过去。
那黑漆漆的脑袋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我跑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假的人头。
只见这大鼎下方,铸了三颗黑漆漆的鬼头,非别朝着不同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鬼头长得怪模怪样,酷似一颗烧焦的头颅,甚至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得。
我在脑海里思索片刻,猛然意识到,这三颗鬼头的正面,和我之前在地鬼王墓里所见的那些烧焦一样的漆黑面具十分相似。
我猛的冒出个猜想:如果说制造黑灯的人是普真,那么地鬼王手里的七盏灯,会不会也是普真给的?从两人所在的时间点上来看,这一点到是很有可能。
那么,普真为什么要将那七盏灯交予地鬼王?
这些黑色的鬼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