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些方寸大乱,而就在此时,有人冲了过来,跪在地上说道,“城门攻破了。”
锦衣卫扶着已经死去的贡喜,哪里还顾得了城门,连忙带着他的尸体匆忙逃离,留下还在拼死抵抗的士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黎穆染看着那落荒而逃的锦衣卫,嘴角勾起冷冷地笑意,直至入了城之后,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紧皱着眉头,“传令下去,不得滋扰百姓。”
“是。”手下领命,便前去传令。
玉汝恒收到黎穆染传来的捷报已经是夜晚,她嘴角噙着笑意,显然一副果不其然地笃定笑意,江铭珏见她笑得得意,低声道,“他赢了胜仗,你便如此高兴?”
玉汝恒笑着说道,“看来他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时刻看护着的小孩子,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江铭珏不由得一笑,“你倒是奇怪,他的年岁可比你大。”
玉汝恒收敛起思绪,上前行至他的跟前,“我只知晓你比我小。”
江铭珏脸上的笑容一僵,“那又如何?”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不如何。”
“哼。”江铭珏知晓她这是故意逗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云景行如今在何处?”
“岳麓山。”玉汝恒直言道。
“你何时知晓的?”江铭珏微微一顿,低声道。
“一点踪影都没有,自然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能够躲开所有的耳目,必定不是在东面。”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毒不止一种?”
“应当是。”江铭珏点头应道,“不过,好像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玉汝恒淡淡地问道。
“不清楚。”江铭珏摇着头,“他自从大骊回来,变得比以前越发地沉默寡言了,以前的他虽然性子淡漠,可是,却总是喜欢淡淡地笑,加上那云端高阳的身姿,俊美无俦的容颜,不知迷倒了多少闺中女子。”
“你这是羡慕吗?”玉汝恒凑上前去,勾着他的颈项,“还是嫉妒?”
江铭珏微微挑眉,“羡慕也嫉妒。”
玉汝恒喜欢江铭珏的毫不掩饰,他从来都是如此,她莞尔一笑,似乎想起那个戴着白色面纱,一身月白锦袍清冷的身影,他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磨出来的?只是那背影,她不禁蹙着眉头,云轻的身影再一次地浮现了出来,她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江铭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啊,心思太重。”
玉汝恒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那你呢?”
江铭珏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想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玉汝恒被他的话逗乐了,过日子这种话也能说出口的,怕是只有他。
她微微挑眉,双手不自觉得环上他的腰际,“我也只想好好过日子。”
千瑾辰此时走了进来,低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不过,他唇微抿着,便知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双手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玉汝恒自江铭珏的怀中离开,抬手接过密函看罢,细长的双眸微眯,将手中的密函丢了出去,“黎琦,真不知说你蠢笨,还是自以为是。”
“怎么了?”江铭珏见她脸色不好,低声询问道。
“让我交出城池,他便将司徒墨离放了。”玉汝恒冷笑道。
江铭珏挑眉,“那申屠凌呢?”
“申屠凌是他的筹码,申屠尊还在那处,他自然不能处置。”玉汝恒的语气越发地低沉,直至最后,“应了他。”
千瑾辰并不知玉汝恒要做什么,只是,她说得话,他向来只有照办,领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不是说司徒墨离与申屠凌自有主意吗?”江铭珏显然有些不解,对于权谋之事,他一向不擅长,也并未钻研,自然而然地,对玉汝恒说的模棱两可的事情总是一知半解。
玉汝恒翩然坐下,指尖滑过几案的纹路,“你且看着便是。”
江铭珏冷哼了一声,“谁稀罕管你们这档子破事。”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嘟着唇,粉嫩的脸颊上犹如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越发地显得生动可爱,她颇为不解,一个男子为何要长得比女子还娇俏?
她抬眸盯着江铭珏眨了眨双眸,仔细地想着自己前世的过往,接触过形形色色的青年才俊,满腹经纶的才子,只是那时自己的身份将他们与自己隔出了一条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在欣赏她的同时,也怀中敬畏之心,而她也将他们自然而然地看成自己的臣子,如此说来,那时的自己还真是不解风情的很,如此一想,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云轻,她甚至能清楚地记得云轻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他就像一缕柔和的阳光,一点一点地照入了她的心,而她却辜负了他。
玉汝恒的心带着几分的颤抖,终其一生,她还是不能给他一句承诺,让他陪伴了自己整整十年,她当时将大冶,将亲情看的太重,故而总是逃避着他对自己的深情,而他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安静地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