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有了动静,斐然警觉地冲了出去,不一会便退了回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身月白锦袍,脸上戴着面纱,那沉寂的双眸平静悠长,缓步走了进来,抬眸对上秦玉痕的双眸,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了寂静,直至他行至秦玉痕的面前,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去岳麓山。”
秦玉痕看着他,“你去岳麓山做什么?”
“我知晓你能带我去。”来人正是云景行,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凌厉。
秦玉痕狭长的双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难道解药有问题?”
“恩。”云景行不可否认地应道,“当年,秦素妍用血咒对我下了诅咒。”
“血咒?”秦玉痕眉头一皱,知晓秦氏的有着不外传的秘术,只是这种诅咒是极恶毒也阴狠的,倘若血咒应验,那下咒之人也会受损,他抬眸看向云景行,看来秦素妍对他当真是求而不得,她太过骄傲,这世上没有得不到的,而云景行偏偏对她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她怎能甘心?
“不错,此事关系到玉汝恒。”云景行在秦玉痕的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你的意思是?”秦玉痕已经猜到了什么。
“所以,你要带我去岳麓山。”云景行千里迢迢从大远来到这处为的到底是什么?是他脸上的毒,不是,是心中那个让他无奈却又无法忘记的人,即便让他承受莫大的痛苦,他也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那个血咒太过于阴狠,当初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云景行,“她还真是谁都能招惹。”
云景行看着他,“何时动身?”
根本没有问他同不同意,显然,云景行很清楚,一向阴沉不定冷酷无情的秦玉痕,只有遇到玉汝恒的事情时,才会变得没有任何的原则,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秦玉痕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肩道,“今夜便动身?”
“好。”云景行也不想多耽搁,倘若被秦素妍知晓他来了南风国,此事怕是会有异动。
秦玉痕也不想夜长梦多,虽然那个女人有意地要避开他,可是,他还是无法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抬眸看了一眼斐然,“不许透漏出去。”
“是。”斐然垂首应道,便看见秦玉痕抬步入了内堂,换下了身上那一身太子朝服,换上了一身惹眼的暗红锦袍,行至云景行的面前,一个惹火妖艳,一个冷漠淡雅,反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转身便消失在了东宫,斐然便看见有人前来禀报,“使者,公主府看到有人闯了进来。”
“人呢?”斐然沉声道。
“他们很是狡猾,分了好几批,其余的人都处置了,但还是逃脱了一个。”属下低声回道。
“废物。”斐然冷斥了一声,抬眸看着幽暗的苍穹,低声道,“越发地不太平了。”
秦玉痕与云景行刚离开东宫,便看见一道倩影翩然落下,定睛看去,除了秦素妍还会有谁?
秦玉痕眉头一挑,盯着眼前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冷哼了一声,二人自幼本就没什么感情,而且,她心思太过于毒辣阴险,竟然连他这亲皇兄都要算计,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勾结大远与大骊对付南风,折让他极为不满,更是不屑。
云景行反倒显得甚是淡然,不过是淡淡地看着前方,那目光始终未落在秦素妍的身上,秦素妍看着便是匆匆赶来,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粉薄衫,一袭华丽长裙,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只是那双眸子却透着冷厉,盯着云景行看了半晌,低声道,“景帝近日可好?”
云景行并未打算与她说话,转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低声道,“走吧。”
秦玉痕也懒得与她废话,便微微颔首,二人飞身离开。
秦素妍看着云景行便这样离开,嘴角碎出一抹冷光,“云景行,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秦素妍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秦玉痕带着云景行上了岳麓山,天色已暗,二人期间并无话,直至行至山顶,天色微亮,二人随即落下,清修已经起身,但凡入了岳麓山,他自然会第一时间知晓,如今已经候在山顶恭候着。
见秦玉痕前来,身旁还带着一位淡漠如尘的公子,不由得一怔,上前行礼道,“太子殿下怕是忘记岳麓山不能带外人进来。”
秦玉痕摆手道,“此事我会向尊长交代。”
清修也不多言,则是说道,“太子殿下稍等。”
说罢便转身前去禀报,不一会出来后,“太子殿下请!”
秦玉痕便带着云景行入了屋内,尊长正襟危坐,笑容和煦,当看见云景行时,眸光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道,“景帝这几日可歇在这处,你身上的毒老夫自会解,不过关于玉汝恒的事情,有因必有果,老夫无能为力。”
云景行知晓他已然知晓自己的来意,如此说着,便也不再多问,而是拱手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