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妈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月白抬手拦住,月白笑盈盈道:“月白本是关于花魁赏有些地方想同戚妈妈再商量商量,这才巴巴儿着人把戚妈妈请了过来,只是不成想惜归回来了,月白也就没甚心情讨论花魁赏了,还望戚妈妈见谅。”
戚妈妈此时巴不得她赶紧离开,自己好和小柳儿能说道说道。于是谄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卢公子当然比花魁赏更重要。再说今年花魁赏,月白姑娘不必费心也一定是夺魁的,姑娘这些日子大可清静清静,同卢公子好生团聚一下。”
月白似笑非笑看着戚妈妈道:“还是戚妈妈最懂我,那月白就先同惜归接风洗尘,月白这屋子,就有劳戚妈妈打扫打扫了。”说罢,便飘然离去,看也不看身后发抖的小柳儿、面上青红的戚妈妈,还有围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姑娘们。
这几人出了门,戚妈妈便一改面上的笑容,板着脸看着周围的姑娘们,恶狠狠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一面说着一面进屋揪了小柳儿出来,往后院走。
姑娘们虽然进了屋关了门,也还能隐约听到戚妈妈一面走一面骂着小柳儿。于是纷纷坐到一起,开始兴奋地说起小柳儿的八卦,说小柳儿最近气焰嚣张,这回终于给月白治了真是大快人心之类。
此事按下不表,却说月白几人饭食已毕,送了绯色回去之后,月白同卢惜归二人依偎在一起叙述着相思之苦,卢惜归正说到那扶桑的风土人情,猛然想起自己特特带了稀罕玩意儿回来,单等着给月白献宝。
月白想了想道:“这时候,想来人也该走干净了。那便回去吧。”
二人携手回到房中,小柳儿已经不在了,东西也收拾了清爽,一根镶了浓翠欲滴的翡翠的簪子端正摆在梳妆台,那是去年花魁赏时候,宣城一个胭脂铺的老板赏的,月白嫌它绿的妖冶,并不耐烦用它。小柳儿却喜欢紧,曾同她讨了去的。
月白拈起簪子转了一圈,轻笑一声,唤了个小婢子,仍给小柳儿送了过去。只说主仆一场,留点纪念也是好的。
卢惜归笑道:“这可巧了。”
月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卢惜归却行到墙边一溜儿箱子跟前,捡了一个小些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木盒,递给月白。
月白笑盈盈接过来,抬头看他笑道:“这里面,莫不是,也是一支簪子?”
卢惜归笑道:“然也。”说罢伸手抚上月白的头发,有些迷醉道:“唯有最华贵的发簪,才配得上你青丝迤逦。”
月白不由得掩口娇嗔道:“原来卢郎爱的,乃是妾身一头青丝,而不是妾身本人呢。明儿啊,我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说罢一跺脚,一转身,轻轻哼了一声。
卢惜归笑着从她手里拿过盒子,打开盖子,抵到月白面前。
月白原本还在假作生气,可一看到盒中之物,就再也移不开眼神了。她伸出手去,轻轻拿起那支簪,简直不能相信。
是一支振翅轻疾飞过的蝴蝶,翅膀却是不知是何等材质制成,上面的蝶翼是半透明的,下半截就慢慢的变成了粉色。
月白小心捏住发簪,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东瀛小国,竟有如此能工巧匠!”
卢惜归笑道:“唯有如此,才配得上我亲亲月白的天仙容颜。”
月白笑骂道:“偏是你嘴甜。”
卢惜归接过簪子,给她端正簪好,却伸手拈起了妆台上的细细炭条,笑道:“已经簪好花,待为夫给你画个眉。“
月白笑道:“这时候画眉,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出门不成?”
卢惜归正色道:“为夫临行前,曾去孤霞寺许愿,若此番能安然归来,定要携妻还愿。”
月白娇羞点头。
二人稍事休整,便出了门。
进到大殿,却看到蒲团之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却是绯色。
月白同绯色的婢女打个手势示意她噤声,悄悄行至绯色身后,便听到绯色在还愿:“神女在上,信女绯色曾诚心许愿,今日梦圆,特来还愿。”
月白见绯色拜了几拜,已经起身的时候,才打趣她道:“红极烟花之地的绯色姑娘,莫不是今日终于碰见真命天子了么?”
绯色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月白,笑着打了她一下,“你这妮子,越发的没大没小了,连我都敢调侃。”
一旁绯色的婢女替自家主子鸣不平开口道:“我家小姐可是为了月白姑娘能有个好归宿,才许下愿的。卢公子出使东瀛之后,月白姑娘一直没甚精神,我家小姐看在眼里,担心的不能行……”
绯色撇了弄柔一眼:“婢子多嘴。”
弄柔委屈地看了绯色,虽然话没说完,还是乖乖闭了嘴往后站了站。
月白牵起绯色的手道:“好姐姐,我就知道只有你真心疼我。今日惜归回来,我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等下我们去闹那了然和尚,让他给你掐算个姻缘。”
绯色无奈道:“你这妮子,都快要嫁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
说话间,三人还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