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无非是利益使然。
胡宗瑞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粗人,是绝不肯能跟李钰抗衡的。为今之计是先把公主这座大山搬倒,然后,或者二皇子或者三皇子,这两个小皇子才有出头之日。
至于为何不是太子?
其实他也很想拥立太子,成为李钰和李铎姐妹两个的死党。无奈,一开始就站错了队,现在再半路投诚,人家根本瞧不上个,更何况他还有前科。
胡宗瑞也是没办法,杨氏姐妹在宫里争不过吴贵妃,而他在外边也斗不过吴崇古。所以见风转舵或者说权宜之计,他暂时跟吴崇古跳进了一条战壕里。
“看皇上这情形,对太子和公主的宠爱依然超过其他公主和皇子,今日之事,咱们怕是有些莽撞了。”胡宗瑞低声叹道。
吴崇古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天阙门,淡然一笑:“太子回京先去公主府,又拉着公主去西校场这事儿必须弹劾,否则便是我们做大臣的失职。至于其他——本官觉得也没什么莽撞的,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胡大人细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胡宗瑞笑道:“果然还是吴大人深思熟虑,如此,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呢?”
吴崇古自然明白胡宗瑞心里的那点小主意,于是笑道:“本官以为,接下来胡大人该操心的是西北的战事。制定战略战策可是兵部尚书的职责所在,胡大人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失职啊!”
“吴大人放心,这事儿本官是当仁不让。”
“胡大人,话不要说得太满,太子爷虽然年少,却也不是庸才,这西北战事他早就深谋远虑,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本官以为他可不一定会让尚书大人你过多的插手。”吴崇古在自己的官轿之外十来步的地方站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森严的天阙门。
胡宗瑞淡定一笑:“大人放心。”
战略战策的事情有太子,韩岳以你卫家父子把持,或许我真的插不上手,但调兵遣将和兵马粮草却在本官的手里攥着。胡宗瑞笃定的想。
安国公主府花园的月华池上,一艘楼船停在水中,溶溶月色和暖色的灯光一起倒影进水里,银光点点在习习晚风中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让这静谧的夏夜平添几分迷人的风韵。
楼船里,一桌简单却精致的宴席摆在中间,除了李钰,云启,韩岳,上官默,李铎五个人之外,还有西月陪坐在韩岳身边。只不过西月虽然坐在韩岳身边,却侧着身子并不理会这边几个人的交谈,因为在她的身后横了一张小几,桌上是云熙和韩慕儿爱吃的几样饭菜,两个小家伙趴在桌子上安静的吃东西,谁也不说话,西月细心地把清蒸桂鱼里的小刺剔出去,把鱼肉沾了汤汁放到两个人的碗里。
李钰举起酒杯,朝着李铎举了举,说道:“这两年来你辛苦了。虽然书你是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反过来说天下安定我们才有好日子过,所以说,今晚咱们还是要先敬大功臣一杯。”
“别这么说。”李铎懒懒的笑了笑,举起酒杯跟李钰碰了一下,又叹道:“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想当这个太子。我觉得,我们可以效仿一下西方,选个女皇来摄政天下。”
上官默和韩岳闻言脸色都变了,纷纷扭头看向李钰。这可不是小事儿,这话若是传出去,李钰以后就没平静的日子过了。
李钰则满不在乎的摆手:“少来,我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该是谁的担子谁就自己去挑。别想让我当冤大头。”
“这怎么是冤大头。”李铎笑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嘛。”
“少来,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把眼前这事儿办完了,去游遍大江南北,吃喝玩乐终此一生。”
“那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困在宫墙之内,每天跟那些人勾心斗角?再说,我也不合适啊!”李铎笑道。
韩岳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开口打断这姐弟俩的对话:“太子这话从何而来?你不合适,谁合适?要知道这两年来吴崇古和胡宗瑞都不消停,你若是稍有松懈,人家就会取而代之。到那时,你想要过个太平日子可就难了。”
“是啊,太子。”云启也附和道,“这两年你不怎么在京城,这京城里的好些人心思都活泛起来了。这会儿你还说这样的话,若是有个一言半字传出去,可有你受的。”
李铎无奈的看了一眼李钰,心说我说不适合当皇帝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难道你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周王朝到第二代皇帝就要结束?
“行了,父皇健在,现在说这个话可有些不合适。”李钰说着,举起酒杯,“我们再干一杯,接下来还是好好商议一下铁甲兵演习以及对西北的战事策略吧。”
这句话,在座的几个人听起来又有不同的意思。
李铎知道李钰是在推脱,她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绝对不会染指皇权,而上官默和韩岳听来,李钰是为铁甲兵和西北战事操心,生怕这事儿搞不好又被吴崇古胡宗瑞等人拿来当成对付她和李铎的借口。而云启则越发肯定了自己的一个想法,觉得这姐弟俩之间的那点小秘密差不多已经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