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了笑,给云启捏完了右肩又换左肩,“你也不用担心,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有什么好办法?”云启转身来把李钰拉进怀里,低声叹道:“你该不会已经拿定主意要卖给东倭火铳了吧?”
李钰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可不敢私下定夺,我是想着,那些晋西商人富得流油,我们是不是可以劫富济贫一下呢?”
“之前皇家银行的事情算是把他们彻底的得罪了,周安他们买凶行刺不也跟他们勾连着吗?你这会儿又想用他们的钱,这恐怕不好办吧?”
“王爷难道没听过有一个词叫‘事在人为’嘛!”李钰轻笑道。
云启笑着摇头:“我只听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王爷还记得晋西有个商人叫梅景耀的煤炭商人吗?”李钰问云启。
云启轻笑道:“记得,你不是用一尊方口四君子观音瓶换了他二百万石粮食给了卫长卿?”
“是啊。说起来,那件事情是他赚了我的便宜呢。”
“可现在去找补,恐怕来不及了吧?梅景耀祖上是文人不假,但也是吃进不出的主儿啊。”
“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子君子爱观音瓶原本是一对儿吗?”
“难道你还有另一只?”云启惊讶的问。
李钰得意一笑,说道:“收藏古董,不就是讲究个圆满吗?原本是一对儿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只收一个?那样会叫人睡不着觉的。”
“可是,你舍得吗?”云启握着李钰的手,轻声叹道:“原本是自己心爱的收藏,却拿去换钱为朝廷办事。而且这银子花出去还不一定能听见个响声——不知道的以为是朝廷的钱,知道的恐怕也会说三道四。到时候为你招来的说不定是骂名。”
“能是什么骂名?无非是公主干政,图谋不轨?或者直接骂我造反?”
“这还不够吗?”云启心疼的抚摸她的脸颊。
“我不在乎。”李钰轻松一笑,叹道,“而且,那些古董流传到今天,中间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那么多人都想把它据为己有,可真正能拥有它的又是谁呢?没有人。就算一辈子抱着它不放,百年之后它也会易主。所以,它们是在我的仓库里不见天日还是去别人家里彰显富贵或者博取盛名,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要把想做的事情做成就足够了。”
云启捏着李钰的脸颊,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叹道:“但只是你这份心胸,这天下就无人能比。”
李钰微笑着勾住云启的脖子,轻笑道:“其实我还是有一点顾虑的。”
“嗯?什么?”云启不解的问。
李钰轻笑:“只要你不嫌我败家,我就知足了。”
“怎么会?我都不知道我娶进门的是个财主婆!”云启笑道。
……
联系梅景耀的事情依然交给了仇老怪,倒卖古董这事儿没谁比他更内行。李钰和云启这两天没再出门,安心留在家里照顾宝贝儿子。
两日后,云熙的饮食恢复了正常,从国医馆选的医女也搬进了王府,每天轮流值守和奶娘一起照顾小云熙,李钰冷眼旁观,见着两个医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细心,也颇懂一些儿科病症,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子。平日里还能料理一下乳娘的膳食,保证奶水的质量。如此,李钰的这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七月,又称鬼月。是诸事不宜的一个月份。李钰虽然不迷信这个,但也因为各种事情都卡在一个瓶颈处,着急也没用,所以安心的等着仇老怪,韩岳以及樱井的消息。
乞巧节这日,刘长治的夫人安氏设宴,请了东陵政商两届的名流以及常在东陵走动的海外商人一起过乞巧节,既然是‘乞巧节’,自然以青年才俊和名门淑女为主,就算有些年长者,也都是带着儿女来凑热闹的。
说白了,这乞巧节就是公开的相亲会。
李钰身为已婚女人,对这种事情自然不怎么上心,所以受到安氏的请柬时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直到午后,云启忽然问起时,李钰才想起原来还有这事儿。
“乞巧节是给那些男未婚女未嫁的公子哥儿和姑娘们过的节日,你我这样的人还去凑什么热闹?”李钰说着,又调皮一笑,“怎么,难道你还想趁机去搅一搅东陵姑娘们的芳心?”
云启很是配合的叹了口气,佯作无奈的笑道:“我倒是想,只是这‘惧内’的名声早就被传出去了,哪家姑娘还敢自讨苦吃往上贴?”
“知道就好。”李钰得意一笑,转身去逗摇篮里的儿子。
“公主,燕州的书信。”长策拿着一封信进门回道。
“噢,铎儿终于来信了。”李钰忙伸手,“快给我。”
云启却快了一步,从长策的手里接过书信并不急着给李钰,只低头看着信奉上的字迹,撇嘴道:“太子爷的字写得也太差了吧?”
李钰皱眉道:“且别管那么多,快给我看看燕州的事情怎么样了。”
长策早就欠身退出,屋里也没有别人,云启便要伸手撕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