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他像个溺水的人,惶恐的挣扎,却依然渐渐的沉入水底。
“啊——!”李铎猛地推开被子坐起身来,脸色苍白,一头一脸的汗。
“怎么了?”云启急匆匆的走过来,摸了摸李铎湿漉漉的额头,蹙眉问:“做恶梦了?”
“我梦见……梦见先生被打爆了头……倒在我的面前……”李铎喘息着说道。
“没事了!都过去了。”云启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来,仔细的给李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低声劝道:“任何事情都会过去,时间会磨平一切。”
“哥。”李铎低低的叫了一声,缓缓地靠在云启的肩上,“我真的很怕。”
云启的身体一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么多年来,除了李钰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跟他这样亲近过,他是真的不习惯。
然而李铎却像是找到了靠山,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忽然抱住云启,趴在他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云启无奈之下只能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任凭这烦人的孩子把眼泪鼻涕弄在自己的肩上。
诏狱里的审讯跟上午在刑部大堂完全不同。继承大云朝的三十六种刑具,诏狱在田棘接手之后,虽然没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发扬光大,但也没有全丢了。
不管是周安,还是周延母子,上午没有如实招供的,下午到了诏狱里,经过或长或短的一番招呼,全都实话实说了。
邵阎,上官默和韩岳三个人从诏狱里出来的时候,真是感慨万千。
“按照周安招供的名单,立刻对锦鳞卫和羽林卫进行清洗!”上官默对韩岳说道。
“放心。”韩岳说着,转身对田棘说道:“立刻派人去把花满楼找来。”
“是。”田棘立刻转身离开,以最快的速度把花满楼找到了镇抚司。
当天晚上,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紫宸殿里的皇上和公主,镇抚司里的云启李铎等一干人等,没有一个人合眼。
周安招供,是云少棠为他提供了最新型的长铳,并让安信出面引了关山入套,拿了他的护卫牌栽赃于他从而挑拨李钰和云启的感情,破坏他们的婚姻。至于为什么要破坏李钰和云启的婚姻,周安说,李钰是害死老侯爷的主要凶手,也是夺走玥晗郡主夫婿的人,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韩岳吩咐完了田棘便急匆匆进宫去面圣,请了圣旨之后便和花满楼带着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安招供的名单上的人以及他们的亲友等全部抓紧了诏狱。
这是大周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清洗。
其范围之广也不仅仅是锦鳞卫和羽林卫这些负责皇宫和帝都的护卫,甚至还牵扯了朝中的官员,在家安享清福的前朝遗老,甚至后宫的太监宫女甚至妃嫔。一共入狱的人数多达四百六十多人,诏狱里一度人满为患。
两日后,安信和云少棠被带回京城,因为诏狱里再也关不下任何人,只得把他们两个先送进了刑部大狱。
云少棠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空荡荡的牢房,转了一圈之后转身朝着云启笑道:“不错,十一弟。看来这已经是特别对待了。”
“七哥,你究竟怎么回事儿?居然跟周安联合起来,试图离间我和公主的感情,你图什么?”
“我不图什么。”云少棠坦然笑道,“我图钱。”
“你……”云启气的说不出话来。
云少棠轻笑道:“周安给了我十万两黄金。只是买一条长铳这么好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做?”
“十万两黄金?”云启十分震惊的看着云少棠,“他给你十万两黄金,你就于他合谋害我?”
“元敬,我只是卖给他长铳,你用脚心想一想,也应该知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我这里。就算我不卖给他,他也会从别的地方获得。一只长铳而已,很难吗?至于说离间你们的感情,那是他的目的,不是我的!再说了,如果你跟李钰的感情牢不可破,如果你跟大周天子的利益不冲突,李钰怎么会怀疑你?”云少棠冷笑道:“你们之间的矛盾如果不彻底的解决,就算你娶了李钰,将来也还是会有很多麻烦要面对。”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李钰气呼呼的闯进来,怒视着云少棠。
“不用客气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了你。”云少棠给了李钰一个白眼。
“你!”李钰冲上去,伸手掐住云少棠的脖子,手指用力,恨不得掐死他。
“钰!”云启上前去拉开李钰,皱眉道:“话还没说完。说完再定罪也不迟。”
“还有什么好说的?!”李钰怒喝道。
云启把李钰拉到身边,转身问云少棠:“七哥,安信是怎么回事?你卖给周安一只长铳,图的是十万两黄金,因为你不知道他要长铳做什么,所以我可以原谅你的不知情。而安信引关山入局并拿走他的护卫牌栽赃于他的事情,你怎么讲?”
云少棠苦笑道:“安信,是我到东陵之后才收的护卫。你还要我多说什么?”
“是了!”云启无奈的摇了摇头,安信是云少棠到东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