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斓瓴也已历经初雪,墨羽郢城却如春天般温煦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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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对馨儿的思念,靖辞雪终于学会了远殷火,还有玄针蛊术。但比预计的时间,晚了整整两个月。等她学完,已到了来年春天。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学情蛊,姐姐靖子午已即将临盆。与此同时,斓瓴弥月两国邦交彻底破裂,战事一触即发。澹台甫晔无暇教她,整天在南园与长老们商议,时刻关注着北边情况。
靖辞雪也不再终日呆在东园,而是陪在姐姐身边。靖子午仍旧对她没好脸色,姐妹相处,多是沉默多于交谈。
二月末。北方积雪初消。而郢城外大片花田全开,就连君府里,也是姹紫嫣红,春意更甚。
靖子午诞下一女,取名“澹台珺瑶”。久病多时的太后一时间高兴得不了,病痛全消。
三月初,澹台甫晔设宴梨园,以庆贺小公主的降临。难得喜庆,稍稍冲散了盘浮在君府上空多时的阴云。
三月中旬,斓瓴与弥月之间的战争终是爆发。两国国君皆御驾亲征。北国弥月以顾青山为统帅,白宁为军师,留下简云枫坐镇国都封安。而斓瓴则以祁詺承为首,上阳城十一将领和亓官懿为辅,左相张有风掌管朝政,代君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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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已是金戈铁马,战火纷飞。
南边却是云淡风轻,一派祥和。
自斓瓴墨羽交战后,澹台甫晔不再时常召集长老们议事,仿佛尘埃落定了般,让他松了口气。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他立于东园中央,仰望头顶平静的天空。
身后,传来女子的轻叹:“墨羽能守住这份平和,确实不易。”
他侧目,靖辞雪已缓步来到他身边。
“不易么?”他勾唇,含笑问道。
“本该是三国交战,而你放弃了这次争夺的机会,墨羽臣民才有了这份安宁。”靖辞雪望着他,目光澄澈,“早从你第一次北上弥月结盟认亲开始,就已注定今日这番格局。你让墨羽,暂时置身在了战火之外。”
诚如靖辞雪所言,他北上结盟不成,但至少表明了立场。斓瓴弥月早早暗中筹备谋划,无论是谁先向墨羽出战,都不免担忧会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下场。所以,最先的一战,只能是强强相争。
“你也说了是暂时,并非长久之计。这把火,终归会烧到墨羽。”澹台甫晔回望着她,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忧色。
靖辞雪淡淡别开了眼,没再接话。就算这把火不会主动烧到墨羽,澹台甫晔就不会主动加入么?
放弃一次,是为求生存,以弱碰强不是明智之举,他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或能渔翁得利。倘若再放弃一次,无疑是将墨羽送上绝路,成为任斓瓴或弥月宰割的鱼肉。所以,下一战,澹台甫晔无论如何都会拼上一拼。
“不去想这些了。趁现在火还没烧到身上,我先教你情蛊。”
“好。”
两人往书房走去。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还没教会你情蛊,他就已经……”
“不会。他不会!”靖辞雪顿步,打断他的话。
“但愿吧……”
澹台甫晔负手,从她身旁经过。
——
六月,夏初。
靖辞雪大致学会了如何调制情蛊,澹台甫晔却又忙了起来。北边战事暂歇,只是两军对峙,仍偶有小摩擦。
正当靖辞雪兀自钻研情蛊的破解之法时,消沉了好几日的君府突然沸腾起来。婢女小厮一个个的,都红光满面,似在期待着谁的出现。
这日,她尚在午歇,满脑子都是情蛊因而无法入睡,只是闭目养神。屋外一阵哄闹,朵儿进屋唤她起来,说是公主回来了。
“公主?”她的神识尚还留在情蛊上,一时间难以回神。
顺发的木梳忽而凝滞。她看到镜中朵儿的神色有些微怔。
朵儿说:“是君府失落了二十几年的公主,她与姑娘是旧时。”
话已至此,靖辞雪已然明了。
“正是弥月国的宸妃娘娘。”朵儿神情凝重地将话补充完整。
靖辞雪冲镜中的她微微一笑,“快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