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庞桂芳的母亲，这怎么可能，或者是你发现了什么证据吗？”于然的话让程瑶瑶震惊，侧头看了一眼审问室中坐在椅子上，低头呢喃的庞桂芳，又想到昨日被她狠毒殴打的母亲。
那个六十岁的老妇，竟然会是真凶？
“证据我没有找到，但我昨晚上想了很久，总觉得庞桂芳涉案二十七起太过匪夷所思了，你想想看，每一起儿童失踪案的作案手法，神秘的连警方多年都未破解，这岂不是太完美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完美的人，更不相信有不留证据的作案手法，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一切并非庞桂芳所为，只有这样，警方才会找不到丝毫证据。”
于然昨晚思考到深夜，甚至为此案做了许多设想，三种侦查方向，但最终却被全盘否定。
直待他打算放弃推理，准备入睡时，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想法。
警方一直将侦查目标放在庞桂芳身上，是不是错了，又或者当初于然隐约自己觉得疏漏了什么，到底漏掉了什么。
刘云。
没错，正是庞桂芳的母亲刘云，无论是之前接手此案的刑警，还是现在的谭忠久，以及于然等人，一度以为庞桂芳就是多起拐骗儿童的主手，也一度以这个方向侦查。
但结果是一无所得。
所以于然大胆假设，庞桂芳并非主手，主手另有其人，第一个念头，他就想到了刘云。
“假设刘云才是真凶，庞桂芳只是涉嫌碰瓷，对于拐卖儿童一事丝毫不知，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2035年5月到七月间刘云出入严一科家中，被人认出来，是第一个破绽。”
“二十八起儿童失踪案，包括严一科与李月的儿子失踪，全部是独生子女，也非偶然。”
于然目光灼灼的顶着桌案上的资料，取出一只笔，写上刘云的名字。
程瑶瑶在旁看了一眼道：“可是你就凭借这些，认定刘云可能是真凶？”
“不，当然不，如果只是这些，我也断然不会认定刘云就是真凶，最大的原因是她的第二个破绽。”于然写上第二。
“第二个破绽？”程瑶瑶一怔。
“昨天我们再庞桂芳的住处，正好发现她精神疾病复发，就是刘云的第二个破绽。”于然道。
程瑶瑶一头雾水，抓着头发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明白点。”
“很简单，庞桂芳被当成拐骗儿童案凶手长达数年，而她本身患有精神疾病，为什么警方不曾查出来？”于然敲着桌子，冷笑道：“警方多年监视，跟踪，如果庞桂芳真的有病，可能隐瞒住吗？”
程瑶瑶一惊，颤道：“你是说庞桂芳要么是伪装，要么就是最近才患上的精神疾病。”
“没错，伪装的可能性极低，所以有七分的可能是庞桂芳的精神疾病，是最近才患上的，这也正好能够解释庞桂芳不是真凶，刘云才是的一个线索。”于然道。
程瑶瑶迷糊的炸了眨眼，于然无奈道：“我刚开始接触这起案子时，曾经推测过庞桂芳作为拐骗儿童的凶手，极有可能患有精神疾病，或者心理疾病，你忘了吗？”
“没啊，可是庞桂芳不是已经患病了吗？”程瑶瑶更加迷惑了。
于然摇头道：“重点是庞桂芳不是真凶，而刘云才是真凶。”
“你的意思是，刘云也有精神方面疾病？”程瑶瑶一愣，猛地脱口而出。
于然摇头道：“不是精神疾病，应该是心理扭曲，你还记得昨日小马和小刘说过，庞桂芳与刘云回到住处后，庞桂芳大喊大叫，摔东西吗，就连吃饭也是叫的外卖，可是接手的人却是刘云。”
“如果刘云真的遭到毒打，会出来取外卖吗？”于然又问道。
“我明白了，真正遭到毒打的人是庞桂芳，我们偷看的时候，其实是刘云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真凶是她，一直以来心理有问题的也是她。”程瑶瑶恍然叫道。
“所以现在的侦查方向，应该锁定在刘云身上，瑶瑶姐，打电话告诉谭叔，他正好在G市，一定要查出刘云的底细，是否有精神或心理方面疾病病史。”于然说道。
程瑶瑶点点头，连忙走到一部电话旁，拨通了谭忠久的手机，将于然的推测解释了一遍，对方沉默了许久后，直接让于然接电话。
“谭叔，你难道有什么发现？”于然接过电话疑惑道。
“我的确有发现，并且绝对出乎你的想象，李月被逮捕了，杀人罪，你知不知道她杀了什么人？”谭忠久道。
于然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庞桂芳的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庞桂芳的女儿严二丫？”
“你怎么知道？”谭忠久愣了一下，惊讶道。
于然道：“我也是突然想明白的，还有凶手应该不止李月一个人吧。”
“没错，已死的严一科也是凶手，万万没想到，虎毒不食子，严一科为了娶李月，竟然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舍得杀。”谭忠久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