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怒吼一声后就倒头摔倒在了桌子上，当他再次悠悠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手机，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脸色一变，于然连忙跳下床，这时程瑶瑶刚好推开门，惊道：“你醒了？”
“瑶瑶姐，干爹呢，陈昂的案子怎么样了！”于然急道。
程军夫妇俩听到程瑶瑶的喊声，出现在程瑶瑶身后，道：“小然，你终于醒了，放心吧，陈昂虽然有包庇嫌疑，但鉴于年龄不满十六岁，所以被无罪释放了。”
“这样么？”于然顿时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徐娴眼睛有些微红，大概是得知了于然需要离开的事情，勉强笑了笑道：“好了，有什么事吃饭再说吧，我作了一桌子你最喜欢的饭菜。”
“这可能是我们一家人最后一顿饭了。”程瑶瑶有些鼻酸，吸了吸鼻子哽道。
程军皱了皱眉道：“好了，都别伤心了，小然只是去治病，袁少校不是说了吗，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于然的病情应该会得到控制，以后还是会回来的。”
于然笑道：“干妈，瑶瑶姐，干爹说的没错，我还会回来的，好啦，我肚子好饿。”
很可能一家人最后一起吃饭，气氛颇为凝重，丝毫没有问题往日说说笑笑，开心聊天的气氛。
于然心中暗叹，寻找话题道：“干爹，陈昂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凶手抓住了吗？”
“胡萱已经伏法，准确来说，你昏睡的两个小时里，是胡萱自己到警局自首的。”程军点头道。
“自首？”于然微愣。
程瑶瑶似乎也知道些内情，道：“其实陈昂那位胡萱老师，也是一个受害人，杀死赵刚柱是自我防卫，说起来，这件事她也挺可怜的。”
于然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下去。
他之前就察觉出赵刚柱案发前一晚，半夜离开汽修店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联合从陈昂得到的口供，大概的是情况也能推测出来。
正如程瑶瑶所说的，胡萱虽然杀了赵刚柱，但本案的最大受害人，却是她本人。
“胡萱在案发之后，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躲在家里，直到今天精神状况才稍微好转，于是想到了陈昂便自己到警局自首。”程军叹道。
于然攥了攥拳头，恨道：“可恶，为什么这世界会有这种人。”
“哎！”程军似乎也有些触动，感慨道：“人都是有着善恶两面的，所以我一直教导你们，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保持理智，绝对不能被自己罪恶的一面控制，正如赵刚柱，经过汽修店店长和他家人的了解，其实此人平时为人不错，案发前一晚只是因为与妻子吵了一架，因此心生罪恶，绑架了偶然遇见的胡萱，走上了不归路。”
“人还真是复杂的生物啊！”于然苦笑。
正如他自己，主人格于然和副人格于泽，如果没有这三年来程军谆谆善诱，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副人格于泽，会成为一个怎样的存在，走上哪一条路。
“所以我们才需要法律，这是秩序。”程军忽然露出一丝凝重，放下筷子道：“于然，这次于泽的事情，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不知道哪天于泽自己都无法控制，到时候一切就晚了。”
于然点点头，道：“放心，我明白的。”
一顿饭吃得很慢，几乎只有程军和于然在说话，徐娴一直保持着沉默，可于然能感受得到干妈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滴滴滴。
忽然于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昂？”于然愣了愣，放下筷子道：“干爹，干妈，我下楼一趟。”
程军夫妇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于然套上一件外套，迅速下了楼，便看见一辆自行车旁，蹲在地上抽着烟的陈昂。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于然皱了皱眉道。
陈昂抬起头，头发蓬松，神色显得很疲惫，眼眶中有几根血丝，苦笑道：“你看见了，就在刚刚。”
“抽烟不好，尽量别抽了，学校也不允许。”于然忽然发现陈昂有些变了，熟悉中的木讷，内向中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打算退学。”陈昂没有回应，狠狠吸了一口，咳嗽了几声后才道。
于然一愣道：“为什么，警方不是澄清了这件案子和你没关系吗？”
陈昂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认真的看着于然道：“或许在你们看来，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胡萱被赵刚柱那混蛋.祸害，我只不过是一个路人，甚至仔细来说，和胡萱老师讲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站起来，要相信自己！”陈昂吸了口香烟，整个人似乎弥漫在白色的雾气当中，显得有些陌生，道：“我内向，懦弱，你是我学校唯一的朋友，而胡萱老师，则是我人生中一位真正的启蒙老师。”
“记得当初刚到学校那会儿，人小，被同学欺负，上体育课被人推倒，当时我很委屈，觉得自己很没用，很自卑，她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