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车。
“李律,圈里人。”秦言俊对坐在驾驶位上那个挂着一串大佛珠的三十来岁的人做了这样一个简短的介绍,秦起也就笑着向人打了个招呼。
李律和秦言俊的多话完全不同,是个很少言的人,不过全身上下除却那串佛珠之外,整个人打扮得很有那么点金属风格,秦起反正觉得这样的人身上挂一串大佛珠有那么点违和。
从旅舍开到八达岭,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反正秦起一路上被绕得有那么点小晕了。
而秦言俊和李律两人,看上去都挺精神饱满。
将车停在一处停车场后,秦起和秦言俊也就开始攀爬起了长城,至于李律,这个老京都人对于爬长城明显没什么兴趣,自己找个地方乐去了。
大半小时后,秦起、秦言俊站到了长城当风口处。
不得不说,切切实实地站在长城上面和以前在图画中看到长城,给人的观感是完全不同的,秦起觉得站在长城的感觉是,相当壮阔,或者用辽阔来形容也不差。
“每次来京都时,我都会来爬一次长城。”秦言俊面向着前面的崇山峻岭,说道。
“啊?”对于这个,秦起倒真的挺意外的,来一次就爬一次么,这还真不像是秦言俊会干的事。
“被这里的风吹一吹,我总觉得自己的理想还在。”秦言俊说道。
回应秦起这句话的,依然是秦起的一声“啊?”,有点小恼地,秦言俊转过身来,看向秦起道:“你就不能说点别的有建设性的?”
“建设性的么,那在这里凉快凉快还真是不错。”秦起说道。
对于秦起这句话,秦言俊直接无语了。
不过虽然和秦言俊开了一句玩笑,秦起倒觉得秦言俊的心情自己也是有那么点能小理解的,艺术品投资这块,虽说听起来是很有品很高雅的一个东西,不过一旦失去进入这个圈子的初心,沦为钱财的奴隶,那这个圈子吞噬人的能力不见得比娱乐行业弱。
秦起自己便知道,不少为艺术献生的女生,最后真的献身了。
这是一件有那么点小可悲的事情,艺术的纯洁性与它的龌龊性永远相伴相生,秦起自己都觉得,如果不是不缺钱,自己其实也很难抗拒艺术品带给人的巨大财富,而在收获这巨大财富之前,大部分画家都过得是究困潦倒的生活,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他的绘画人生中收获那梦想的财富和声望。
看看梵高等人就知道了,画史中,如提香一样幸运的,永远是少数。
其实,在秦起眼中,他觉得最落魄的是两个职业,一个是诗人,一个是画家,现在,自称为诗人的人已经近乎不存在了,而画家这个群休,却依然还生活在舞台上,不过这个舞台,也多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炒作、倒卖、吹捧等等。
反正,在秦起看来,艺术的真诚性在现代社会里已经被形形色色负面的东西所包绕,所攻击,一个画家,要做到如淤泥中的莲花,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秦起,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站在这群山之颠,俯视这天下众生的?”让秦起意外的是,秦言俊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这个问题,秦起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所以最后,他只是说了一句:“真要文邹邹的说的话,我不想辜负自己对绘画的热爱。”
“我相信你能干好的!”随着这句话,是秦言俊给了秦起一锤子。
两人那天,一直在长城中呆到晚霞铺金,秦言俊的手机响起时,才下了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