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在这些传统的光影表现技法之外,更多的借鉴了水彩里的表现方式,特别是在对水和云天的绘制上,秦起近乎都是以水彩的笔触来进行的,而这些物像的描绘,并不影响画画中对笔墨的阐释,而在墨色渲染的过程中,如积墨、破墨等等墨法中,秦起则有意地把西画中对色彩调子的理解添加了进去,让墨色浓淡浅深之外,还形成一种西画造型的“黑白灰”效果。
这样尝试下来,秦起笔下的这幅《爬山虎爬满的房子》也就有了那么点色影摇动的味道。
随着时钟慢慢指向十二点,困意袭来的秦起也就放下了画笔,冲个澡后睡起了大觉。
第二天醒来时,秦起一早去了清影阁,话说,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清影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田咏怀之前已经约过他了,说今儿他和徐兵、许乐都会带着他们的新作去清影阁,而清影阁则会有一个小小的策展的活动。
这个策展,同着正儿八经的画展还有很大的距离,无非是慕翊妍和她老爸的公司做了一次联谊,让其公司下面的员工在清影阁享受一次艺术的熏陶。
秦起之前曾经答应过许清影将自己那幅《夜色灯影中的悉尼》带去她的画廊展示一段时间,不过和学校交涉后,学校却是有意收藏秦起的这幅作品,秦起想了想自己毕竟是安美的学生,也就答应了,所以后面他提出要把作品借出去一段时间这个要求后,学校也就答应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带上《夜色灯影下的悉尼》后,秦起想了想,把同一题材的那幅国画之作也顺便带了过去,这样对照着的展示,想来会有意思很多。
秦起到清影阁的时间算是很早了,不过他去的早,田咏怀、徐兵、许乐三人来得更早,毕竟,他们带过去的画,画廊要重新布置一番,而许清影和小果也已经在了。
“秦起,听说你这次在澳大利亚那边为国争了光。”小果的这一句招呼,让秦起很是汗了汗,自己也就是一幅画在他们的艺术展露了个头而已,什么“为国争光”的说辞都出来了。
再开了几句玩笑后,小果瞅着秦起放下的画框问道:“这就是那幅‘为国争光’作品?那我可要好好瞧瞧。”
许清影之前也只看过秦起发给她的照片,如今真作在前,她也凑过来看看。
秦起的这幅《夜色灯影下的悉尼》的水彩,在光和色的处理上,无疑都是极好的,小果摇着头看了半晌,说了句“原来是水彩啊”,就没了下文,倒是许清影又再次把这幅画赞了一遍,事实上,入眼的效果比起手机拍下的图片来说,已是好了数倍不止。
“这个是?”看着秦起又打开了一幅没有装框的画作,许清影问道。
“这几天尝试用国画表现的同一个素材,觉得两相对照着看会很有意思,所以也就带过来了。”秦起说道。
随着秦起把画作放在画架上完全打开,田咏怀、徐兵、许乐等人也围了上来,看着《夜色灯影下的悉尼》的国画版本,各个都抱胸支颐地“欣赏”了起来。
“画得非常有想法。”田咏怀首先打破了沉默,而且给出了一个非常高的评价。
“我觉得也是,光影的东西基本上体现了出来,难得地在作品中还保留了笔韵。”许清影也说道,她所说的笔韵,在秦起的这幅水彩同名作里,是特意地借鉴了吴冠中在江南水乡中对水乡建筑线条的处理,让夜色灯影中的悉尼呈现一些建筑的线条,这些线条被简化被抽象,但在笔韵上,却展现了中国传统画里的笔墨趣味,而对于夜色的处理,秦起则是更多的发挥了国画用墨的特色,让“墨分五色”在眼前的作品中有一个充分的体现。
“是挺让人眼前一亮的,而且很给人启发。”徐兵、许乐等也说道。
秦起被他们夸得有那么点小汗,他本来拿这幅东西过来,也是准备着听听许清怀、田咏怀等的意见的,没想到几人一见之下,都是一致地赞了起来,当下也就把想让他们提提意见的初衷提了出来。
“既然要提意见,那我也就提那么一点,就是我自己最关注的形式美这个东西,你也知道,现代建筑多是方方正正,失于流转,没有那种曲线和弧度,这样表现在国画中,便有生硬之嫌……”田咏怀首先开口道。
这之后,许清影、徐兵等人都提了点自己认为不足的地方,秦起边听也就记在心里,他准备对于这些问题回去之后再好好尝试一下改进的方法。
田咏怀等人这次带来的作品,可以说是非常有特色,这种特色便表现在三人所带的作品都有一股非常浓厚的抽象主义风格,不过这种风格并不是很多西画里通过变形和夸张产生的抽象风格,而纯是一种色彩的抽象。
这种色彩的抽象,便是三人在画纸上描绘的主体,都是一种色彩与色彩的碰撞,而在碰撞之余,则又有局部的、隐于整个色块碰撞大环境之下的物像,可以说有点国画点讲的“泼墨泼彩”的风格,看来,作为光色社团的三员,田咏怀等人已在相互交流着自己的创作理念,而一旦某种理念为三人所认可,三人便会都尝试着在这一领域做出自己的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