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在初期的肉笔之外,到后面便是木刻,肉笔是眼看手摹,笔墨落于纸上的绘画,而木刻就是木版画了,木刻本是市民文化迅速发展起来的产物,归纳起来大致有两种形式:“绘本”和“一枚绘”。
所谓“绘本”,即是插图画本。它在江户初期是以古典小说的插图为开端,后来陆续出现通俗的插图读物,到万治年间,随着市民小说的产生,这种木刻绘本更加迅速发展。民间画师菱川师宣便是这种“绘本”的创始人。
“一枚绘”,即单幅的创作木刻,它给单独欣赏一幅画开创了条件,画工也更精细一些。尺寸大小不等,总计有二十束种,均按刻制方法、套色多寡不同而分为“墨绘”、“丹绘”、“漆绘”、“浮绘”、“锦绘”、“蓝绘”等品种。
浮世绘木刻技法不追求木刻的刀味,却注意木质纹理的表现效果,而且对于线条的流畅放在极主要的地位,往往需要画、刻、印三者共同合作来使作品达到尽善尽美的境地。他们创造的木纹法、光泽法、云母粉法、无色印刷法等等都是在力求线条与配色取得高度和谐这一目的上总结出来的作画经验,摆脱了过去向来使用毛笔的束缚。
所以,秦起喜欢浮世绘,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便是浮世绘对线条的注重,他自己就是一个运线运得很好的人,在这方面也较其它用心一些。
现在秦起的看法是,一幅作品总要有可标识性,那么,线条就很可能是他的作品的一个标识性之一,求全求完,想要所有的地方都并头前进,那是绝不可能的,历史上以天才计的画家可谓不少,但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长,如元初赵孟頫,他绘画各类皆精,但传世的也多是山水轴而已,所以,术业有专攻,对现在的秦起来说至少是这样的。
从课堂上出来后,秦起和安以晴去了达令港,达令港是悉尼有名的情人港,不过秦起来这里,更多的是因为绘画上的考虑。
自从这段时间里广泛地接触印象主义之后,秦起便越来越觉得从画幅中所见的光影声色世界,还是太少了些,真实的大自然才是他获取光影声色最主要的舞台,而这个舞台,在“眺望楼”之外,秦起更愿意的是看海。
就如修拉在两年的面海写生后画下巨幅《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一样,秦起希望自己也可以在大自然的韵律中,参悟一首关于光影声色的小曲。
达令港虽然是游人频繁光顾的一个场所,但架不住澳大利亚人少,所以倒也不显得拥挤,经常地还可以看到海鸟,算是欣赏海光云天的一个很好的场所,特别是,秦起也希望自己的绘画里加入点活泼的气息,这里的游人便都成了他免费的模特。
安以晴现在是很乐于看到秦起能在外面走走了,话说,之前秦起对光影发怔发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近乎有半个月没有出过新南威尔士美术学院的大门,这刻里看到秦起开始正常向了,心里也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也就在一处靠海的凭栏处靠着,天气很好,气温并不低,这样的天气真的很让人心旷神怡。
在两人静静看海的时间里,安以晴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听之后,才发现是托马斯,托马期在电话那头很兴奋,他说:“安,你男朋友的那幅画征服了评委会的所有成员!”
征服了评委会的所有成员,是说秦起的话会在艺术节上展出了么?放下电话后,安以晴这样怔怔地想道,旁边的秦起对安以晴的这个电话,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的视线随着海面上那些跳动的阳光跳动开去,让秦起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某一瞬间又觉得那些印象一晃而逝……
第二天一大早,安以晴便把秦起拽进了新南威尔士美术学院的展览厅。
新南威尔士美术学院有自己的展览馆,而作为学校很看重的一年一度的小盛宴,艺术节的作品将在展览馆设施最大的一号大厅展出。
秦起被安以晴拽进展览厅后,才发现展厅的墙壁上已经有了不少画作。
因为是各专业作品的大汇集,所以秦起和安以晴才走了那么几十步,便发现展厅作品从水彩到油画到版画,竟是应有尽有,而主题和画风什么的,也是各呈其象。
对于这万花筒一样的作品展,秦起倒是看得兴致盎然,他发现,新南威尔士美术学院的学生,在绘画的整体水平上,还是胜过了安美一筹,特别是表现在一些绘画想法和尝试新方向方面,就更是如此,不过秦起看得有趣,他倒是发现自己身边的安以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经常会把目光投向大厅里的别处,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呆呆的安以晴身上,还真是相当少见。
“以晴,怎么了?”秦起不得不开口问道。
“啊?”安以晴被秦起的问话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摇着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秦起越发觉得安以晴心里藏事了,不过她不说,秦起也不会特意去问,两人之间,还是要给彼此那么一点小小的秘密空间的。
让秦起意外的是,他竟看到了一幅叫《罗拉》的油画作品,秦起之所以会看到这幅作品,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