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汪潭水出来后,三人继续往琅山的深处走去。
山里凉风习习,这样走走画画,倒也不热。
秦起已经画了这么十张左右的速写,白衫、田咏怀两人还多些,时间这刻里也到了中午的时间。
“田咏怀,这地方能找到个吃饭的点么?我都饿透了!”白衫说道,她这一说,三人相视一眼,还都有点肚子饿了。
“我在前面带路吧,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离半山腰的地方不远了,那地方有几家供旅客吃饭住宿的地方。”田咏怀说话间,越过秦起和白衫两人走在了前面。
秦起对田咏怀的方向感只能说是佩服,自从从小径上偏离大道后,秦起便只知道他们是越走越深,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行人到了哪里,而琅山这里面的小径,虽不是纵横交错的格局,但确实不时便有些相交的小路,至于通不通得到大道上,则不是秦起所知道的了。
秦起和白衫反正也就跟着,在半小时后、白衫“饿死了,饿死了”都嚷过十来句后,秦起终于看到了那宽可驶过两辆观光车的大道,而路上的旅人也跟着多了。
三人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往前走上十来分钟后,半山旅舍和一些餐馆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进了一家叫“清风小筑”的餐馆后,白衫一口气点了五六个菜,什么水煮鱼片、笋子炒肉等等的,都是很扎实的菜,不过价格也比市里同类的餐馆贵上了那么二成左右,点完之后,白衫拍着肚子说道:“待会菜上来后,谁都不要拦我!”
这动作惹得秦起和田咏怀相视一笑,他们两人,秦起是孤儿,田咏怀家境很一般,倒都有过填不饱肚子挨饿的经验,所以倒不像白衫表现出的那般不抗饿。
总共十来张餐桌的店里这刻里三四桌上有客人,秦起等上菜的时间里,便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让秦起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个旮旯里放着的一个灰头土脸的香炉,而一个老爷子恭恭敬敬地在香炉前上香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了秦起眼前。
这个香炉难道是个宝贝?等幻觉消失后,秦起仔细回忆了下“回照”的场景,这次的场景貌似比秦起最开始看到《水邨图轴》的时间为长,秦起估摸着都有两分钟的时间,而“回照”里的老儿,穿着圆领大袖衫,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秦起虽说不上名儿,但感觉那老儿就是一个明朝老头子的打扮。
“秦起!”注意到了白衫在自己眼前的晃手,秦起一怔后才回过神来。
“刚才怎么了,看美女也看得太上心了吧?”白衫打趣着道。
还别说,秦起视线所及的地方,这刻里还真有一个女子在,相貌也还不错,不过比白衫还是差了那么一小截,只是秦起耳中听白衫那么一说,面上还真是有些讪讪。
倒是田咏怀非常理解地拍了拍秦起的肩。
菜很快就上齐了,秦起虽然之前还真饿了,但这刻里还真没把心思放在吃饭上,看着柜台前面像是老板娘的一位胖嫂,秦起想着结帐时顺便提一提那个香炉,这种事情,还真不能表现得太“热心”。
先前白衫虽然嚷饿嚷得厉害,但真的吃起来时,吃得也不是太多,一大半还都是被田咏怀扫荡的,至于秦起,则早已经心不在此了。
一顿饭吃完,田咏怀已是抢着去付帐,秦起跟到帐台上时,向那数着钱的胖嫂问道:“那里怎么放个香炉?”
“那个么,一时忘了收拾了。”老板娘头都不抬地说道。
“其实,我看着那个倒有点喜欢,本来便准备家里请上这么一个香炉,好烧个香保佑下今年的高考。”秦起这样说道,他这一番话,旁边的田咏怀也听得一愣,敢情秦起这家伙,还这么迷信不成?
“你喜欢?”老板娘这回抬起头来,看向秦起的眼睛露出了属于商人的那种精明,这个香炉子,放到储物间里她都嫌占地方,所以一直扔在那旮旯里没人理。
“我有那么点小喜欢。”秦起点了点头,这点上他估摸着自己不用来虚的,一来人家店里的东西,怕人家直接说一句“这东西不卖”就把自己打发了,二来么,像他这样一个看上去很学生的人,一般也不会被人大宰特宰。
“小伙子,真要是烧香拜佛的事,你就拿走吧,谁教我家里也有这么个参加高考的娃呢,就算是给这小子积个功德了。”眼里再瞟了一眼旮旯里那个灰头灰脸的东西,老板娘很是爽快地说道。
秦起倒是一怔,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但白白拿人家一个东西,特别还是一个很可能是古董的东西,秦起怎么也不大好意思,所以最后和老板娘推来搡去间,倒是让老板娘收下了一百块钱。
看得出来,对于秦起为了这个灰头灰脸、放在旮旯里的东西付了一百块钱,老板娘还是很满意的,直接就将秦起和实诚两字等同了起来
秦起自然不知道老板娘是这么高看他的,这刻里已是走近了那旮旯,瞅看时,这是一个大约只有两个杯子大小的香炉,在香炉中算是小的了,外面确实灰头灰脸的,秦起上前捧起细看,以入手的沉重看,不知是铁还是铜什么的,总之有点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