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镇的一家小酒馆中,里里外外围着人,大家神情之中都带着虔诚,队伍如同长龙一般,从外边排到里边,大家手中都拿着一块木牌,轻声细语地交谈着什么。
“老卢,听说没,宣和堂最近来了一个新的算命师傅,不仅能够帮人看祸福吉凶,还能够使人趋利避害,这本事可不能等闲视之。”
另外一个人也猛地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这个师傅比较年轻,性情温和稳重,而且在不久之前曾经降服过一个法力极其高强的妖魔,本事那是没得说,今天我也是慕名而来,特意来请这位师傅去我的宅子里看看风水。”
旁边的一个妇人也跟着起哄道:“这个小师傅可了不得,我的闺女这几日一直半夜哭个不停大家可都是知道的吧,我昨天把她给抱过来请小师傅看看,他把手指头朝着闺女的鼻梁上一点,两条黑色的蛆虫就从我闺女的鼻子里流了出来,然后一夜无事,闺女再也不哭了。”
一个老汉也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哎哟,你们是不知道,我这条腿瘸了也快十多年了吧,当初上山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妖怪给咬了一口,回来之后就失去了知觉,可是小师傅只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腿,抹了些黑色的膏药,这老腿顿时就好了.我可是快十年没这样利索地走过路了。”
众人的一片声音都是对这个小师傅的称赞,简直都快把他给捧成了活神仙,而这个小师傅还不是别人,正是心觉。
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软袍,走在大堂正中央的方向接待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而他呆在的这个地方叫做宣和堂,原本是一家父女经营的占卜算卦之地,宣和堂也是百年老店了,但是店主的本事不行,因此生意不佳,可当心觉被店主软磨硬泡请到了店中之后,原本萧条的生意顿时就变得火爆了起来,这三天的业绩都快赶上一整年了,店主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啧啧啧.这小师傅不仅手段高明,而且生得一副好皮囊,当真是神仙下凡,那叫一个气宇轩昂,我看他再多坐几天,我们的店门都快被挤爆了。”
店主是个五旬的老者,叫做庄天成,穿着一件宽松的布袍,头戴一顶松花小帽,笑眯眯的双眼还时不时地颤动一下,细长的八字胡须随着他手指的拉扯揪成了弯曲状,他时不时地蹭了蹭身旁的女儿道:“乖女儿,你说爹说得对不对?”
旁边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大街上用胳膊攀着心觉不让他离开的卖酒女子,叫做庄木岚,虽然她性格火爆了一些,但也算是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杏眼桃腮,若端庄一些的话,倒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她双眼正紧紧地盯着高堂上的心觉,时不时抛出了一句酸溜溜的话道:“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些的光头,难不成还能吹出一朵花来。”
庄天成嘿嘿一笑,挤动着绿豆大小的双眼道:“乖女儿,别以为你爹我看不出,当年我可是跟村里的媒婆混过一段时间的,瞅着女子眼中的桃花可是一瞅一个准,你从早上做饭就开始盯着这小师傅,如今也快五个时辰,愣是连眼睛都没眨过,若不是看中了他,鬼才信。”
庄木岚虽然性情大大咧咧,但是被人给戳穿了心事难免有些羞涩,当下满脸通红道:“爹爹你胡乱说些什么,我可没有.”
庄天成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必说了,你爹爹我又不是傻子,明晃晃的一对招子,是人是妖我都能够看出来,更何况.”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话卡在喉咙中硬是半天没吐出来,原本眯成缝的双眼此刻忽然瞪大了,颤颤巍巍地道:“黄,黄宗主来了。”
“黄宗主?”听了父亲的话,庄木岚也是有些惊讶地转过了身来,看着门外忽然出现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黄衣男子,眉毛顿时凝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祁阳宗的宗主黄云山居然大驾光临,这可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祁阳宗那是什么势力,昆之西界与昆之南界交界处数一数二的大势力,能算得上是方圆千里的土皇帝,此人居然来到了宣和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了。
黄云山全身披金,连头顶上的发冠都是金色的,他转动着自己手上的一块玉扳指,抬头看了一眼堂上的人,似笑非笑地道:“好热闹的地方,好高明的师傅。”
庄天成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用蹦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动作,几乎是毫不夸张的,他激动地抓住了黄云山的手,激动着眼泪都在眼眶打转地道:“黄宗主,你来我们宣和堂.简直是让寒室蓬荜生辉啊!”
黄云山被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险些就要反手去揍他了,结果他却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黄宗主威名赫赫,没想到会驾临小店,简直惶恐。”
“你是?”
庄天成捋了捋长袖,肃了肃容貌道:“鄙人是宣和堂堂主庄天成。”
黄云山噢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是堂主,那前些日子降服妖魔的又是哪一位。”
庄天成指了指堂上浑然不知的心觉道:“莫非宗主是来找心觉小师傅的。”
“原来他叫心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