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和日丽,李墨刚走出洞府,感受着苍炎峰温暖的阳光,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忽然,一个冰冷的神识传来,“到议事大厅这边来。”李墨心中一动,正是项丹阳神识船营。而关于李墨离开栖霞山,监视李墨的事情,丝毫没有提及。李墨目光闪动,将洞府内的东西全部收进储物袋,向着议事大厅那边走了过去。
丹岐宗议事大厅在苍炎峰顶,不仅是丹岐宗接待其他宗门的地方,也是丹岐宗最大的广场,只是以前李墨从来没有来过罢了。
李墨走在路上,看到来往的同门皆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恍惚间生出隔世之感。他虽然也在丹岐宗上生活了五年,只是五年的时间里都没见过几个同门,此时见到这么多人,难免有些不适应。
特别是这些人还在不停的偷偷打量着他,窃窃私语,这些自然是瞒不过李墨的神识。五年的隐居生涯,让他有些不适应众人的目光,他眉头一皱。忽然间他感觉到在旁边有一个人正在窥视他,并非其他同门的打量,而是略带害怕的窥视。李墨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看着他的脸,李墨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他走上了前去,而随着李墨向那少年走近,那少年脸色发白,身体都不自然的颤抖着。口中唯唯诺诺的说道:“徐……徐……徐师兄好。”李墨看到他如此害怕的样子,有些奇怪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总觉得你有些眼熟。”那少年身子一颤,呆呆的看着李墨,李墨见对方不回答,摇了摇头,径直走了。
那少年紧咬着下唇,看着李墨的背影,心中默默道:当年我那样的嘲笑你,现在却只能仰望你的声影了么?
咬得很紧,就连快要咬出血了都没有发觉。李墨走了很久,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来了,那个少年,若是将当年嘲笑他的那个华服青年对比起来,却是有七八分相似,此时他却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摇头轻笑起来。
随着李墨的笑容,他本来普通的面孔也变得生动温和起来,让路旁一些大胆的女修偷偷的注视着他。毕竟李墨身形瘦削,虽然面容普通了些,但是配合上丹岐宗内门弟子的白色长衫,也是显出一种温和儒雅的气质来。李墨缓缓行着,在丹岐宗五年他都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宗门,此时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前往议事大厅。
可是李墨不急,有的人却着急了,那就是项丹阳。项丹阳神识看到李墨如此悠闲,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传音道:“直接飞到议事大厅来。”
李墨听到传音中项丹阳满满的怒气,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快要升起来了,暗道一声糟糕!也不管引人注目了,运起啸灵剑,在一阵呼啸之声中,飞向议事大厅。不过几息时间,李墨就飞到了议事大厅。
项丹阳正在议事大厅的门口,看到李墨身上的内门弟子衣衫,眉头又是一皱,狠狠的瞪了李墨一眼道:“站在我后面,老老实实呆着,不要丢老夫的脸。”李墨撇了撇嘴没有应答,惹得项丹阳眼中连闪凶光。
李墨打量四周,才发现这周围摆满了椅子和蒲团。每一个宗门都有标示,李墨甚至看到了丹霞坊市的标示,却是项丹阳结丹大典上,丹霞坊市的那些商家也会过来。而在项丹阳右上方还有三个座椅,却不知是谁的。
铛、铛、铛……
连续九声钟响,这是丹霞山内流传了千年的古钟,据说初代祖师在的时候放下的。而九声钟响代表着,丹岐宗内发生了攸关宗门存亡的事情。随着这九声钟响,项丹阳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李墨的神识自然不敢随意外放,但是他隐约听到一阵剑啸之声,李墨看了看项丹阳,身形站的笔直。
不过数息时间,这阵剑啸之声更加的大了,仿佛是在耳边一般。李墨抬眼看去,只见空中飞行着千人修士队伍。李墨从未见过这种千人齐飞的场面,一时间都有些呆了。
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国字脸男子,李墨知晓他就是丹岐宗掌门赵彦。而在赵彦身后左边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他应该就是丹岐宗明面上的结丹修士之一曹化玄了。在右边那个眼中带着得意笑容的鹤发童颜老者,想必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祖齐景周了,李墨心中想着。而那老者许是察觉到李墨在看他,老者将目光扫向李墨,眼中带着一丝善意。李墨低下头,心中暗凛,好强大的灵觉。
而在这三人身后,就是丹岐宗的长老们,蓝色长袍的筑基期修士和紫色长袍的炼丹师。李墨炼丹术没学好,从未去过炼丹房,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紫袍炼丹师,不由多看了两眼。他看向蓝色长袍的筑基期修士,劳横正在此列,只是此时神色黯然,脸色灰白,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李墨想起储物袋中的东西,想着大典结束以后就去给他。
这一个队伍,便是丹岐宗大部分修士力量了。李墨粗略的数了一下,单单是在场的筑基期修士便有四五十人之多,而有品阶的炼丹师足有上百人!
李墨眼中露出震撼,这是第一次,丹岐宗的修士力量露在李墨面前,从中李墨便可知晓,丹岐宗在栖霞山的霸主地位,并不是徒有虚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