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的是战场上的各种喊杀声很大,李墨的哭声就这样被淹没了,李墨哭了一会,却是再也不敢起身了,就那样躺在地上装死,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眼睛一睁开就是他杀死的那个“强盗”的狰狞面孔,好巧不巧的倒在李墨身前,血液和汗水混合的面孔上,一双狰狞凸出的眼珠正对着李墨,李墨闭上眼睛似乎都可以看到,吓得他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杀”“杀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喊杀声越来越小,而横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血液流了一地,李墨躲在死人堆里,衣服都被染红了,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李墨爬了起来,呆滞的笑了一下,在打扫战场的士兵惊讶的目光中,浑浑噩噩的向着军营走去。
“好了,你们这一次活下来了,但是不要以为你们可以一直这么幸运,斥候虽然不用去战场上搏杀,但是斥候更加危险,有时候,一击就是生死。”这次不是一开始的干瘦老者了,而是另一个身材矮小的精壮队长。李墨看着这个斥候队长,手中的匕首握的紧紧的,就好像是握着自己的命一般的紧握着。
“为了提高你们辨别信息的能力,斥候营会有专门的老兵教导你们读书识字,另外还有经验丰富的老斥候传授你们技巧……”台上的精壮斥候队长还在说着话,但在李墨的眼中却是越发的模糊起来。
“读书识字”、“隐蔽攻击”,分生死……
时间就这样不停地流逝,三年.
这是一片翠绿的草原,草深过半米,直没人的胸了,阳光明媚,一阵微风袭来,直卷起一片绿浪,远远看去,临武山脉也成了一条长长的线了,天上盘旋着一只鹰,它锐利的眼睛一直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此时映入它眼睛的是五个直立行走的生物,他们背对着山脉,一路小心翼翼,沉默的行走着。
这五个生物微微弓着腰,手中拿着短匕首,脚下的步伐很轻,如果不是靠近一米,在草原上你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五个人的。这只鹰它的本能以及祖先血脉中的传承都告诉它,这些奇怪的动物很危险,他们手中泛着寒光的武器,以及本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都可以轻易的夺走它的性命。“唳”这只鹰长叫一声,盘旋着去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队长,我们这么远可以了吧,已经算完成任务了吧。”其中一个有着尖尖的下巴,细眉小眼的男子,他微弓着腰,本就不高的身高显得更矮了,一面说话一面看向四周,说话的时候也是贼眉鼠眼的,总让人觉得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人说话以后,其他三人都看了一眼队伍正前面的那个长相普通,有着粗粗的眉毛的人,只见他微皱一下眉头,嘴唇微泯,用低沉声音缓缓说道,“王富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百丈不准回去,现在已经走过了九十丈,大家坚持一下就好了。”
“队长,我……”王富贵涨红着脸就想要辩解。
“哈哈,富贵,你是想春香楼里的小桃红了吧。”旁边一个长相粗狂,眯着眼的壮汉打趣道,只是声音特意压低,听起来给人很怪异的感觉。
“吴胖子,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呢,迟早要倒在女人的肚皮上,我想的是队长就快退役了,早点回去可以去万客楼喝两杯。”王富贵一边扫视四周,一边反驳着口中的吴胖子。
“我们把最后的十丈侦查完了就走。”队长稍稍抿了抿嘴唇,眼睛扫视四周,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小队的实力,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说这些的时候这个被称为队长的人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其队员也是一脸的认同,很显然是对自己小队的实力极为自信。
这支小队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抬头看了看天色,月色渐浓,手轻轻的一挥,对着身后的队友们说道“好了,我们退,这两天可能要有大动作了”。话音刚落,五人就像鬼魅一样的向后退去,其身边的草丛仅仅只是微微的颤动,而五个人已经渐渐地看不到人影了。
此刻,在平武城的某一处高楼,一个普通青年穿着军队里的制式布甲,身材瘦弱,嘴边长着细细的绒毛,看着不过十**岁,此人正是李墨。他立在墙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的思绪却已经飘向远方,飘到远方的家中,飘到家中母亲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飘到旷野里的白云上。离家三年,他从一开始懵懂无知的稚童到现在的小心谨慎的第一斥候大队士兵,这三年来,无数次的训练,让他拥有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资本。
幸运,努力,缺一不可。还记得他三年前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那干瘦老者所谓的小规模战役,那一次,是李墨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因为他完全被吓呆了。在此之前李墨从来没有想过真实的战场会如斯惨烈,当然,这段经历他是从来也没对别人说起的。只是每每想起,他就会更加拼命的训练。
不是刻苦,而是拼命,将自己的命不当做命的训练,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这些艰苦的训练,却是让他在战场上更加的如鱼得水,这也是短短三年间,他就成为一个优秀的斥候的原因。三年,他变得杀伐果断;三年,他杀人如麻,武国的斥候中少有敌手了;三年,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