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心神剧颤,这无数虚质利刃裹挟着荡人威势,虽未临但势先至,这嘶鸣像是一道道细针直刺脑骨,使得冥夜头皮炸起。
元池内零星碎缕的灵气突然乖张地猛烈奔撞,若狂涛怒卷而激荡,不一时就如风吹灯灭般明灭不定。
这使他自乱阵脚,但却无法采取任何措施,不过一番折腾下来,他反而一遍又一遍地警戒自己,要沉下心来,沉得住气。
锻骨还没进入正轨就发生这种情况,让冥夜不禁气馁,打退堂鼓起来。
他看似从容自若,但是双眼使力紧闭,眉头死皱而不能舒展,将两额牵拉出条条褶皱。
这种情况较他来说很严峻而危惧,简直不容乐观。冥夜的怯懦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怯懦是他肋插双翅也渡不过去的鸿沟,横跨在他面前,令他重足而立、脸色煞白。
说简单也困难,他只要战胜自己就能走出阴影,他就是系铃人!
这是场苦苦的斗争,冥夜需要拿出自己在磐石上对抗瀑布的大决心!
万木无声待雨来!
这一刻,这无数利刃交叉复叠,是一只只蝴蝶穿丛花间,舞姿高雅,却杀机暗藏,沿着蜿蜒的轨道绞杀而下,霎时一道道紫光暴涨,而后迅电流光般蜂拥没入冥夜身内!
冥夜腔内一股甘甜的血在向咽喉攀升,竟是被这无数利刃的威势压榨的。
这些利刃在他体内狂暴纵横,在经脉或者坚骨前碰壁就直接炸开,将一切副作用反馈给冥夜。瞬间一种甚过撕心裂肺好比挫骨扬灰的痛袭扰着他的思维与神经。
“噗”。冥夜喷出一串血,在半空挥洒,血与紫映衬相托,猩红而娇娆。
冥夜的大脑并没因此中断思路而休克,适得其反,他宁愿立时死去,因为这种极端的疼让他无比清醒,磨得他欲死欲仙却一时半会又不能晕厥。
这种突发的状况下,冥夜甚至忘了去维持元池的运转,将自己的铁骨信念挪移至这尖酸的疼之上,顿时冷场,陷入胶着。不过冥夜明显处在溃败的边缘。
“咔嚓,嘎嘣……”脆亮而微妙的声音在冥夜体内回响,这是在绞骨,带有一种无法抗拒且无法阻拦的痛楚!
猩艳而幽魅的血蛇借个个毛孔在体表漫溢,不一时血色沟壑错落衔接,浸入衣衫,印刷成血色。
冥夜已经无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仿若被砍去一条手臂,
仿若被夹板绷紧五指,
仿若现在有一把刀在他心脏里酣然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