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若裹着厚厚的大氅,双手枕在脑后,仰躺着望天叹息。
都已经第三天了!
自从段天谌走后,度日如年啊!如今,整个王府都空荡荡的,无比冷清,落入眼里,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不过,好在每日段天谌都会有书信送回来,让她能够及时知道他的消息,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
说起来,她还是觉得万分不妥当,毕竟,此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诡异,而究其根源,还是因为那封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书信。
这三日,她一直都在命人查找背后隐藏的关系,尽管一无所获,依旧阻止不了她要查清的决心。
一日查不清,她的心就一日不能安定下来。
顾惜若拿开覆在额头上的手,头顶阴沉沉的天幕就落入她的剪水双瞳中,清晰映出里面的无奈之色。
她猛地坐起来,胡乱揉了揉头发,嗷嗷叫了几声,忽而叫道:“青冥,你给我出来!”
“王妃,属下在这里。”话音刚落,青冥就从旁边跳出来,径自将顾惜若吓了一跳。
顾惜若状若紧张的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出来前就不知道要弄出点声音吗?”
还是他对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很有信心,认为她只有吓到别人的份儿,其他的都很无所谓?
青冥闻言微囧,可也知道眼前这个主子的性子,你越是争辩,指不定就越容易激起她的好奇心。
到时,他定然辩驳不过她。
还不如,一开始就沉默以对,她自讨没趣后,便也不会穷追猛打,而他也可以逃过一劫。
不得不说,青冥这样的想法,还真是足够见效。
顾惜若没听到他为自己辩驳,而是低垂着头,一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任打模样,心里顿时堵了一团气。
本来,她还嫌段天谌不在府里,自己闷得无聊,指望着青冥能够跟她斗斗嘴皮子,打发下时间。
如今倒好,以往嘴皮子挺利索的一个人,竟也少见的沉默起来,倒是让她越发自讨没趣!
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
她瘪了瘪嘴,冲干杵着的青冥摆摆手,颇是无趣道:“好了,你也别摆出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若是让旁人见到了,还以为我专门欺负你了。”
青冥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躬身谢过。
顾惜若重新坐回到软榻上,裹着较厚的毡毯,神色寡淡的问,“王爷可有消息传来了?”
“回王妃,尚未见到!”
没有?
顾惜若神色一凛,想到每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就有书信传来,今日竟变得如此异常了。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啊呸!
她乱想些什么呢!
“王妃不必过于担心。许是王爷那边事儿多,迟了一时半会儿,也是可以理解的。”见她脸色不好,青冥害怕她多想,连忙开口宽慰道。
想起来,也真是令人无限感慨唏嘘。
自从王妃嫁入王府,若是王爷不在身边,王妃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比如那次,王妃头次被东梁国太子绑架;又比如,南下时王妃被东梁国太子追杀!
如今,他是不是该庆幸,前不久东梁国太子才被赶出苍京了?
不然,以自家王妃每次遇上东梁国太子的倒霉运气,只怕此刻她就要被列入“重点保护对象”的行列了。
顾惜若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虽感觉不安,却也只当段天谌是真的忙碌,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默了片刻后,她才开口问道:“近日朝中可有什么异样?尧王爷,没有暗中耍什么动作吧?”
对于她这样突然的询问,青冥丝毫不觉得诧异。
自从王爷离开后,她就开始关注起朝廷中的局面来。
比如说,前一日她是问柳家等人是否还安分,昨日就提起皇上后宫里的女人是否开始蠢蠢欲动,今日会探寻起尧王爷的情况,也着实在情理之中。
幸好,王爷离开前,曾经明令下去,让他们守在苍京里的这些人,务必要尽量配合王妃的命令与行动,想要知道什么,传令下去,不出片刻就能得出答案。
起初,他还为王爷这样大胆放权的举动感到讶异,可当看到青擎神色淡淡竟无任何异常的反应时,顿觉自己小题大做,那点惊讶也随之隐没而去。
如此反应,也算是间接承认了王妃的能力,他如何能不感到欣慰?
“启禀王妃,近日来尧王爷倒是没有什么异样,据朝中大臣所讲,他在朝政上也颇是费心。”
如此看来,段天昊对段天谌临行前所嘱咐的,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这样不能称之为发现的发现,却让顾惜若松了一口气,再看向青冥时,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青冥,吩咐下去,让那些暗中监视尧王爷的人,更要格外注意,既不要让他发现那些人的存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