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冰霜,他一步一步走上前,脚步不停的朝着蒙面人走过去,沿途所过之处,寸草枯死,树叶凋零。
方才阻挡着青擎的青衣人顿时挡在了蒙面人面前,身姿笔直如松,利剑挡在自己身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只是,段天谌那目光却像是淬了千年的寒冰,朝着他直直砸了过去,看得他心里发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职责,握剑的手不停的收紧,硬是不敢露出畏惧的神色。
“言畅,让开,你挡不住他的。”蒙面人扶着一旁的树木,缓缓站起来,捂着胸口,懒懒的靠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那名叫言畅的青衣人回头看了看蒙面人,又转而看向段天谌,目光游移不定,眨眼间段天谌已经到了他跟前,周身强大的真气逼得他不得不急忙往后退去,同时心中震惊无比。
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他也曾经与段天谌交手过。距离上次较量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已,不想,段天谌的身手竟然提升得如此快,别说是他,就是主子应付起来,怕是也有些吃力的。
言畅担忧的看了看蒙面人,却见对方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中知晓主子定有妙策,这才规规矩矩的退到自己主子的身后,努力的平复着肺腑里翻腾的气劲。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要这个,还是要你的王妃?”蒙面人掂了掂手心的玉佩,递给段天谌一个看似询问实则挑衅的眼神。
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把东西亮出来之后,段天谌那异常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对方想要拿回他在乎的东西,肯定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选哪个,本王心里清楚得很。”段天谌薄唇轻吐,不出所料的看到蒙面人感兴趣的眼神时,心头暗自冷笑了声,随之又走上前一步,在对方不敢置信的视线中出其不意的出手。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瞬间就完成了来来去去的动作,就连蒙面人都不敢想象他竟会突然出手,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站在了原地,衣摆无风自动,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玉佩。
蒙面人只觉后颈一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人瞬间如置冰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几近疯狂。
怎么可能?
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段天谌的身手怎么变得这么诡异厉害?
方才他若不是取手里的玉佩,而是想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如此的轻而易举?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段天谌勾唇冷笑,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里的鸾佩,像是要擦掉蒙面人残留其上的体温和气息。
片刻后,但见他无视蒙面人霎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嫌恶的将那方锦帕丢在地上,大手将鸾佩轻柔的收纳起来,感受着手心暖玉生温轻轻熨烫的奇妙触觉,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妃睡前的轻哄与抚摸。
他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暖意,将红色丝绦轻轻的缠好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鸾佩放回了怀中,终于抬头看向面色阴沉几可滴墨的蒙面人,语带嘲讽道:“对本王来说,从多年前你开始出现在本王面前,并开始给本王使绊子,向本王挑衅的时候,这样的结果便已经是必然的。以前是本王年纪小,没有能力与你抗衡,可那并不代表本王就会一辈子被你拿捏掣肘!”
青擎听了,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回想过去的每一年里,王爷总会被蒙面人重伤几次,甚至运气差点,遇到蒙面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满身是伤不说,整个人也都只剩下一口气。幸亏季先生妙手回春,费尽心力的将王爷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
而每次被重伤后,王爷就会把自己关在暗室里,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再从暗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比上次进去时有了非常大的改变。
他几乎是亲眼目睹了王爷一步步由弱变强的成长历程,看着他从幼时隐忍屈辱受人掣肘走到如今运筹帷幄不受任何威胁的位置,心头不停的泛着黄连般的苦涩。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在这些光环的背后,王爷究竟背负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生命的代价!
看着面前这道挺拔的身影,青擎很没骨气的红了眼,觉得此生跟到这样一个主子,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这边,青擎在不合时宜的回忆着往事,而另一边,蒙面人却是铁青了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思瞬间通透明亮,但见他指着段天谌怒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你居然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隐忍不发。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段天谌剑眉微挑,深若古井的眼眸里情绪莫辨。
过去的种种,都是为了今日而存在,他从来都没感到后悔委屈过。他只恨,十七年前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住自己的亲人,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身首异处。
是以,今日他的能力也足够强大,更加没有必要在蒙面人面前隐藏了,倒也十分爽快的承认,“其实,本王能有今日,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今日,你若是乖乖的将本王的王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