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脸色剧变,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厉声呵斥道:“薛菡芪!你在胡说些什么!”
只是色厉内荏的秦蓉看向满脸错愕的薛菡菱之时,神色间还是多了几许不自然。
猝不及防的慌乱之后,秦蓉手忙脚乱的抓起自己的东西,嘴里唠唠叨叨地扯着满脸冷笑的薛菡芪朝门外走去。
“你妹妹现在对过去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亲情观念,说这种话刺激你妹妹,你到底安了什么心?好不容易她跟那个章享才划清了界限,你却无中生有地说起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疯了,到底想干什么?这件事,回去我就告诉你爸!让他好好收拾你……”
秦蓉气急败坏地朝着门外冲,除了对薛菡芪的责备,连多看薛菡菱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种心虚的表现,如果薛菡菱再看不出一点端倪的话,枉费她研究各类心理这么久的时间。
“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薛菡菱怔怔地看着秦蓉,眼神却无比陌生,“这就是你后来收走我房里所有记事本跟日记的目的吗?”
好不容易母女之间难得缓和几分的关系,再次陷入莫名紧张的气氛之中。
秦蓉脸色苍白起来,表情僵硬地重重往玄关处的椅凳之上一坐,紧紧闭上了嘴巴。面对母亲的沉默,薛菡菱重新将目光焦距对准薛菡芪。
“哥。你突然说起日记的真相,是想暗示什么?你在为章大哥抱不平吗?连你也认为是我催眠了章享,让他对我死心的吗?你觉得我是这样自私专制的人吗?”
薛菡菱这回是真的感觉有点受伤了。章享会有这样的错觉,确实跟当时幻境出现的太过突然,无辜的连累了他有关,薛菡菱无法告诉他真相,就只能任由他误会下去,反正他跟自己今后估计也不太会有任何交集了;但是薛菡芪对她的了解明明比所有人都更多一些,他怎么也能这么误会她!
提到那本日记。薛菡菱终于明白过来她看过日记之后,那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那日记写的就像一个唯美的爱情小说。充满少女情怀,尤其是那种暗恋的感觉,通篇已经不是日记体了,简直就是抒情散文……
日记的内容足足记录了一年多的时间。对于一个正在青春学院中的女孩子,她的生活里可以记录的事情应该还有很多,但是除了章享,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言小薰的名字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日记,怎么可能是日积月累的载体……
薛菡菱一直都在寻找有关她过去记忆的东西,日记本一直都是她的目标,但是从这本日记里。她就像在看一个别人的爱情心事,却找不出一点共鸣感,她原本以为是她记忆没有恢复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原来那里面记录的根本不是真实的薛菡菱应有的生活记忆!
薛菡菱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薛菡芪发现她在伍舒心理诊所上班的事实之后,没头没脑的那句冷嘲热讽的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算计章享,你以前做的还少吗?”
为了这句话,薛菡菱曾经烦恼过很久的时间,对于她这种失去记忆的人。没有比知道自己过去的劣迹斑斑更加沉重的打击了。
下意识地美化自己的过去,希望自己人见人爱。或许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本能,这种心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毕竟面对自己最真实不堪的过往,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我并不是为了章享才决定告诉你这个事实的!这本日记,你大可放心,从你神神秘秘地制作完毕,还没派上用场,我就顺手牵羊的拿走了……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妹妹的自尊心,就这么一名不文的摆在我最好朋友的面前!”
薛菡芪面色沉重地说完,看到薛菡菱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眼眸剧烈地收缩了几分。
“薛菡菱,你知道你以前性格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薛菡菱正在竖着耳朵专心听着薛菡芪解释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哥莫名其妙的一句反问句式,微微一愣,茫然的摇了摇头。
显然,薛菡芪也并没打算听她的回答,自顾自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薛菡芪端着茶杯的手竟然反常的有些颤抖。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的不自信——因为,你那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令你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章享的心意!”
深吸一口气,薛菡芪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金黄色的茶水飞溅到米色的桌布之上。
“你宁愿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都不愿意勇敢的直接面对章享说出你的心意……是的,你已经全忘了,你忘记了你曾经如何费尽心机的破坏章享跟别的女生交往,害的那些无辜女生当众出丑……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你不该忘记那场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如果,你多用心想想章享一直是怎么包容你的,就应该看得到他对你的感情,但是你却自卑的以为,章享不会喜欢你这种又胖又笨的女生,而去愚蠢地学那些下三滥总裁文里的手段,玩什么酒醉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