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女人刚才袭击这两个悍匪时的犀利,唐糖禁不住吞了吞口水,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当真后悔眼睛不该在人家身上乱瞄。倘若这个女人记仇,自己纵有100条命也不够她报复的啊,敢对她轻薄,简直是不要命了!
唐糖手上伤得不轻,两条腿却没太大问题,唯一不适的大概就是被绑了许久,肢体麻木而有些行动不便吧,但这都不是大事,还是可以自己行走的。
很快来到屋里,方脸男壮硕的身躯还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躺着,先扶唐糖坐下,女人却又一言不发的走进瓢泼大雨中,唐糖以为她要走,不禁叫了一声,见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就只好闭上了嘴巴。
不过女人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走进雨里,将那段原本绑着唐糖,现在随意丢在地上的绳子捡起了起来,走到昏迷的耳环男身边,蹲下身子一阵忙活,不大一会儿见她扯着绳子的一端向这边走了回来,等绳子绷紧后唐糖才发现,女人把耳环男的双手绑了起来,像拖死狗似的给拉了过来。
雨水冲得泥地格外滑溜,女人也没费太大力气便将耳环男拖进了屋内。
进屋以后,她用绳子另一头很熟练的绑住了方脸男的手腕,确认绑得结识了,便用剩下的绳子将两个人背靠背紧紧缠在了一起,一切处置妥当后女人才松了口气,用力一扯头上挽起的发髻,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像一条柔顺之极的丝带散了下来,她顺势摆了一下头,仿佛解除束缚似的伸了个懒腰,却正好看到一脸傻样,一直盯着她看个没完的唐糖。
“我……我就是看看你是怎么绑人的,学学技术。”唐糖自己都感觉这句话说得特心虚,若不是刚在冷雨里淋了个浑身冰凉冰凉的,他现在肯定会涨红了脸,局促不安了。
女人直勾勾盯着他,半天没有动静。
就在唐糖以为一场暴风雨正在悄然酝酿之时,女人忽然用缠着黑色佛珠手链的手腕挡住了鼻子。
“阿……阿嚏!”
她竟是毫无预兆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唐糖的小心脏着实吓了一跳,身子也十分配合的在寒冷的助攻下禁不住抖了一下。
“呵呵呵……哈哈!瞧把你吓得,我有那么可怕么?”女人见唐糖在她看来有些夸张的反应,笑得花枝招展。
“哪有,我是被手上的伤疼得发抖而已。”唐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那有些丢脸的反应,低下头来察看左手的伤口。
女人收起笑容,向唐糖走了过来,因为她早就留意到唐糖左手上的伤口被刀子割得着实不轻,若不赶紧处理,一不小心感染了,恐怕都有废掉的危险!
见那只手上满是凝固的血液与泥土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伤口,女人皱起了眉头。这里一没有消毒药物品,二没有绷带,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甚至找一些干净的水都困难,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桌上的袋子里有纯净水,麻烦你帮我冲一下伤口吧!”唐糖示意桌上的那个装满各类食品的袋子,里面有两个歹徒买来的纯净水,正好可以用来冲洗伤口。
女人点头,很快拿了一瓶未拆封的纯净水,拧开盖子先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用洗干净的手小心帮唐糖清洗伤口。
这伤口不碰还好,过了这么一会儿都开始渐渐变得麻木了,可当那些清水浇灌到手上,女人轻轻按摩着帮他清理时,立刻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了过来,即使唐糖早己做好了受疼的准备,还是禁不住手上肌肉猛一收缩,嘴巴差点叫出了声来。
“忍着点,就快好了。”
女人就是比男人细心,即使面前这个女人打起架来要比一般男人强悍的多,温柔的本质在她身上却依然没有变。
不是她下手重唐糖才痛成那样,反倒是女人的每一下抚摸都温柔得仿佛流水,没有半点野蛮掺杂其中,只是条件简陋,伤口又太深,唐糖手心上的肉被匕首伤得太过严重,前一刻还因为淋了一场冷雨而浑身发抖,现在他的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冷汗!
不要列举出一大堆革命先烈的英雄故事来贬低唐糖不够爷们,到底有多痛,谁试过谁才知道!他可以保证不叫出声、不流眼泪、不因为这点不至于危及生命的小伤就逃避治疗,还能要求他这个从小没吃过多少苦头的现代人连冷汗都不许流吗?
“哎,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边为唐糖细心处理着伤口,一边小声问道,稍微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可能会痛得轻一些吧。
“我叫唐糖,你呢?”
也难为他了,仅凭说话的声音,倒听不出他有多痛苦的样子。
“哦,我叫何叶,21岁,如果你比我小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吧,我看你应该也不会比我大。”女人话语中似乎只想认弟弟,谁愿意给自己找个不中用的哥?至少在她的强大气场面前,唐糖还不是当哥的料。
幸好唐糖今年18岁,真的比这个叫何叶的女人小,叫声姐也理所当然,况且对方又是自己救命恩人,所以没有半点犹豫,他立刻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