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凰肆理所当然的开了折扇,端了凝歌面前的茶碗就灌了下去,嘴角微微一勾,就是一个温婉的叫人无从拒绝的笑容。
“门不方便,怕打搅了你们雅兴不是?”
这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那温润的笑容。
凝歌冷笑,推开了面前凰肆喝过的茶碗道:“不知道堂堂的明国公竟然也喜欢上做梁上君子了。”
云殇蹙眉,有些戒备的看着凰肆这个不速之客,暗忖怎么每次说到正题的时候都有人能进来叨扰一下。
看来他的武功修为实在需要提高,竟然连凰肆潜伏在周边都不曾发觉。
而云苍呢!
有危险接近的时候为什么连影子都没有!
他培养出来的暗卫什么时候这么愚钝了!
“走门的自然是有人,何苦一处来呢。”凰肆骤然停了手中端茶的动作,别有深意的看向关闭的房门,眼中尽是不明的躁动。
凝歌失笑,看见你躁动的情绪,就知道门口来的不是别人,只能是南鹫了。
这两人当真是天生的死对头,遇见就吵,而凰肆从容淡定的形象一遇见南鹫那张冰块脸就破冰,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来才甘心。
可是这两人同在云城,又同是绕着凝歌在转,却是躲也躲不掉。
“哟,今儿个凑着凌云布庄开业,到我这里蹭吃蹭喝来了。”凝歌笑着看向凰肆。
凰肆见门口的身影越走越近,起身欲走,凝歌却扬声叫道:“四爷,急着走什么呀?”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南鹫手拿尚方宝剑,一身银色劲装,脚蹬同色云靴,三两步就走到桌前坐下,重重的搁下尚方宝剑,盯着对面躁动不安的凰肆道:“都督大人在了正好,本将军正好有事情来商量。”
凰肆坐定,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南鹫冷笑一声,转脸看向凝歌的时候却换上了笑面:“要恭喜心水姑娘新建凌云布庄。”
两人之间的关系尚且没有对面前的两个人讲明,所以南鹫说的隐晦,凝歌自然也配合的极好,端了茶碗作势道:“南将军客气。”
云殇和凰肆看的有些呆住。
一来是不明白向来不与人亲近的南鹫为何独独对凝歌十分的特别,而来却不知道今日这三日齐聚在一处所为何事。
各人各怀心思,却没有人开口。
凝歌道:“看来都是为了会国宴来的。”
凰肆和南鹫齐刷刷的对看了一眼,难得有默契的点了头。
凝歌弯了眉眼:“那……这会国宴,怕是针对我来的。”
“姑娘聪慧,我等不及。只是姑娘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会国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凰肆悠悠然摇晃着折扇,半眯着眼睛沉吟道。
凝歌挑眉,还有比会国宴还大的事情?
“这次会国宴,说是宴请群臣,包括各地知名的商人也在邀请行列。但事实上却是要各家带着各自的女儿进宫觐见,为年前选秀提前做准备。”南鹫道。
凝歌脑中一顿,心跳都跟着漏掉了一拍,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狐疑的看向南鹫。
南鹫自然是知道凝歌的意思,肯定的点了点头:“是选秀。皇位需要后继有人,皇上至今无后,自然要充盈后宫。这是我从云起太后那里得来的消息,凰家已然是在密切准备了。”
说到凰家的时候,南鹫自然是要看一看近在眼前的凰家人,凰肆。
话说的隐晦,还不是因为这个人是凰家的奸细。
凰肆无奈的摇头,无心去和南鹫争执,横竖现在的他说什么与南鹫听他都不会信,还不如沉默。
而这时候,心思最沉重的怕不是他们,而是凝歌。
凝歌的手悄然在袖中攥紧,心里好像是被密密麻麻生长起来的藤蔓裹了个密不透风,压抑的几乎不能呼吸,面前有三双别有深意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凝歌瞬间觉得原本清冷的屋子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而她被活生生的放置在蒸笼上,浑身都是汗。
“我出去走走。”凝歌忽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南鹫,头也没回就出去了。
三人会意,只有南鹫起身跟着凝歌出了去。
空气中还弥漫这硝烟的味道,总算是要比屋子里清爽的多。凝歌长舒了一口气,总觉得眼角酸涩的厉害,却不肯在齐春楼门口做半分逗留,掩了面纱就快步走进了穿行的人流。
“祁儿。”南鹫难得唤凝歌的小名,皱眉看着凝歌有些踉跄的脚步,正见着她身边有几个人想要推搡她穿过去,连忙腾身而起,穿过人流揽住凝歌的腰肢,脚尖一点就上了房顶,几个起落就到了河边。
“皇上要选秀了。”凝歌盯着那晃动的河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