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大道理来了。”
凰肆缓缓的摇了摇手指头,折扇在手中打开又合上,又打开:“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筹码?”
凰九侧首深深的看着凰肆无比认真的侧脸:“四哥当真是在为凰家着想?”
凰肆俯首:“不然小九儿觉得呢?”
凰九拂袖冷哼一声:“真的为凰家着想,就应该尽快的斩草除根。那凝歌身上揣着凰家的命脉,身份又特殊,若是叫南家攥着这样的宝贝,岂不是要飞黄腾达凌驾于凰家之上?”
“两相对峙难道不好?起码皇上不会刻意把矛头针对凰家不是吗?”凰肆反驳。
凰九微微一愣,探出涂着丹脂豆蔻的手拂了一把放在架子上的小小的金象,缓缓道:“由此,本宫和齐国公所见略同,我们都希望凰家独大,这才能维持凤凰两家之间的平衡,凰家每年出命定皇后的事情才会根深蒂固。”
凰肆眸色转深,面上虽然还是那副从容的姿态,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担忧。
心里只想着这次凝歌当真是凶多吉少了,即便是他无意中从凰陆口中得知了凰年一的计划之后匆忙往回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凰年一和凰九的行动是刻意的瞒着凰肆的,只能说明此时的凰肆已经被摈弃在凰家之外,而此时听到的消息到底是有多少是真的,他也不知道。
即便是这样的努力,还是太迟了么?
那么她呢?现在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境地了?
皇上到底又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谋划些什么?
凰肆正想寻个话题继续下去,就忽然听见坤宁宫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有人惊慌失措一路惊呼跑进来:“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呀!”
凰九面色一变,眉目一凛,低喝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竟然坏了我坤宁宫的规矩!”
那侍卫一愣,很快就看见了和凰九站在一处的明国公凰肆,当下眼神一缩,猛地就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做声。
凰肆勾唇笑道:“看来皇后娘娘是有急事要处理了,既然如此,微臣这就要告辞了。”
凰九愣了一愣,见凰肆果真潇潇洒洒的拂了那缎紫色的广袖欲走,忽然开口道:“慢着!”
“何事?”
“既然是急事,有人来商量一下总是好的。”凰九这样说道。
凰肆挑眉,两手一摊,看着地上的侍卫道:“好。”
那侍卫这才慌慌张张的说起话来:“皇后娘娘,水牢里的那位……那位……”话说道一半,那侍卫眼神躲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继续下去。
只不过是结巴在嘴里的这几句话而已,却是听的凰肆一身冷汗。
这侍卫这样结结巴巴的,所谓的水牢里的那位不会就是凝歌吧?
凝歌在水牢?凰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凰九,眉眼之间都是疑问。
“说清楚!”凰九厉声喝道,柳眉倒竖,杀气瞬间就盈满全身,好似下一刻那侍卫依旧是这样的姿态她就能亲手杀了他一般。
那侍卫被这样一吓,连忙哭道:“是,水牢里的那位并着一处审讯的人都……都没了!”
“没了?”凰九尖锐道,凤眼倏然睁大,隐约可见眼底血丝交错,红的吓人。
不等那侍卫再说下去,凰九和凰肆已经如一阵风一样的席卷出了坤宁宫,凰肆脚步交叠在一处,险些踩着自己的长衫一脚,好在是飞快的稳住了脚跟紧随在凰九身后,脸色却已经是苍白一片。
没了。
没了的概念是已经跑了,还是死了?
凰肆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只恨那端端距离那么长,即便是有了凰九的轿子也显得尤其的慢。凰肆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原本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满眸子的焦虑和冰冷。
凰九多看了这样的凰肆一眼,心中登时也打了一个结。
此时的坤宁宫,那侍卫还愣愣的跪在原地,确定凰九和凰肆已经离开后才缓缓的起身,拿了袖子刻意的去擦了一下额角,满袖子的冷汗。
唉……谁叫他命不好,摊上的都是些得罪人又不讨好的事情,今日是事出紧急,谁来通报凰九都会恼羞成怒,要知道这位娘娘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那水牢里的那位是要活的!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凰九要不着急上火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