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淡淡的从凤于曳的脑海里抹去。
他只记得凤于飞杀了他的母亲。
凝歌知道凤于飞心中必定是难过的,探手拍在凤于飞肩膀上,安慰道:“还是先去坤宁宫吧。我随同你一处。”
凤于飞缓缓摇头:“你不能去。”
“为何?”
凰肆接口说道:“如今大哥要回来了,皇后必定也是肆无忌惮,到时候娘娘的安危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大哥回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娘娘无疑。娘娘这时候叫出现在小九儿面前是不大好。”
凝歌挑眉:“我身在后宫,若说皇后娘娘能对我如何我还能相信,年国公毕竟是朝中大臣,还能插手这后宫里的事情?”
他们未免是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
也或者说,他们之间还有其他的事情还是在瞒着凝歌的。
凝歌的眸子沉了沉,忽地想起之前自己假孕假流产的事情,凰肆信誓旦旦的说不是自己走漏了消息,只是因为他的府里有长笑在给凰九通消息。
但是凰肆既然不是跟长笑情投意合,而只是将计就计,他早就应该知道长笑的危险性,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泄露给长笑呢?
说到底他终究是故意的。
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凤于飞后来设计的假流产根本就是和凰肆的做法如出一辙,而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凝歌的心头就窜起一阵无名火,灼烧的整个人都开始疼痛起来,只是分明是滚烫的火焰,却是叫她浑身冰冷。
为什么这个初春,总是这么冷呢?
凝歌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凰肆,似乎要透过脸上这张带着笑意的面具看进他的骨子里去。凰肆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凝歌那刀子一般的眼光所为何事。
“娘娘……”凰肆开口,润了润唇,却没有了下文。
凤于飞看了一眼凝歌,探手握住了凝歌研墨的手,微微用力的攥着:“朝中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不必苛责明国公,他说的也并没有错。后宫牵一发动全身,而前朝又何尝不是?凰捌死时,凰年一尚且没有动静,而凰叁却是跟凰年一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们动了凰叁必定要招惹回来凰年一。”
凝歌垂下眸子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凤于飞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是在真的不知道,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见凤于飞舒展的眉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凤于飞不是一个只顾得上小局面的人,当时既然给了凝歌胆子叫凝歌杀了凰叁,就料定了凰年一的回归。只是凰年一不会动凤于飞,自然要在她这个后妃身上撒撒气。
那么这次凤于飞还会帮助她么?
她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只能把那些苦水往肚子里吞,否则她就什么都得不到。
凝歌匆匆起身道:“妾身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说着也不等凤于飞和凰肆又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去。
这御书房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凝歌总觉得如何走都走不出来心中的那点苦涩和恼怒,但是她又深知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总是这样,你想要利用别人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代价,你的心和你的灵魂,你也总是要出卖一样。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苛责凤于飞和凰肆相互联手利用了她呢?
横竖打击的都是一个人,利用谁也是无所谓的了。
凝歌出了门,见着唤月正守在御书房门口,和长彦相对站着,身子登时一软,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变得疲乏无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唤月身边,攥住了唤月的手道:“唤月,我们回宫。”
唤月一愣,抬头之间就见着凝歌强撑着笑容,额头上却遍布冷汗,抓着她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到凝歌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
唤月会意,连忙低声道:“是!”
长彦上前道:“娘娘,按照皇上的吩咐,奴才给您备了轿子,这天气依旧是冷的很,你穿的单薄,还是坐着轿子回去吧。”
凝歌愣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由着长彦在前面一路小跑引路。
凝歌借着唤月的力道总算是笔直的走完了御书房院子里平整的青石板路,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却猛然感觉眼角一松,脸上一阵滚烫。
“哭什么呢!”凝歌自言自语道,却抑制不住眼角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
最是无人处,才是伤心时。
她凝歌终究是什么都不会有,要改变这样卑微的命运何其难。凝歌死死的撑着,却觉得这具身躯无比的羸弱,明明是一无所有,却快要被压弯了,任凭她如何的想要争气,如何的想要直起腰来却都无能为力。
她想变得更强大,但是总觉得缺些什么。
缺权利。
缺钱。
缺永远都会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凝歌想要淡定如秋水,但是她还有什么样的资本呢?
“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