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凰家的日子在固伦公主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请了无数的大夫也开了许多的药,却都是没有一点的成效,固伦公主依旧是痴痴傻傻的,每日不哭也不笑,见到除了凝歌之外的人都是一脸的防备。
凝歌无奈只得将凰肆请了来,凰家的几个兄弟长相都算俊逸,轮廓整体看上去也是有分相似的,是以固伦公主看到凰肆之后就尖叫了着躲了开来,怎么都不肯让他诊脉。
凰肆皱着眉头,看着凝歌,“这……”
“她疯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凝歌定定的看着凰肆,这个男人算是凰家唯一一个,她还不算十分讨厌的人,“你们凰家宅门里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吗?”
凰肆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三哥折磨固伦公主,但却是不知道她已经疯了。”
“你既然知道凰叁对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阻乱?袖手旁观独善其身吗?”
凝歌说道最后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心里认为凰肆与凰家的那些人是不同的吧,所以看到他明明都知道却还是置之不理让凝歌实在是难以接受。
凰肆看着躲在床脚眼神怯怯的望着他的固伦公主,眉头皱了皱,半晌才开口道,“有些宿命是逃不过的,这是固伦公主的命。”
“宿命?”凝歌嘲讽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将一切都归咎于宿命就可以将自己的袖手旁观推脱的一干二净吗?这样龌龊的事情可是在你们凰家大院里发生的,你作为凰家四公子就没有半分的责任吗?”
凰肆诧异的看了看凝歌,叹息道,“第一次见你如此失态。”
“第一次见你如此冷血。”凝歌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只要一想到如果有人阻拦,固伦公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凝歌就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胸膛里来回的窜动,好像要将她的心肝肺儿都给点着了一般。
凰肆看了看痴痴傻傻的固伦公主又将眼神落在了凝歌的身上,“你以为凤于飞将固伦公主嫁入凰家的时候就没有料到今日的情形吗?即便他无法预测凰叁会如何折磨固伦公主,但也一定知道固伦公主在凰家的日子指定会很难过,可他还是赐婚了,若说冷血,是不是应该首推凤于飞呢?”
凝歌张了张嘴巴,竟然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凰肆的话没错,虽然当时将固伦公主嫁给凰叁是局势所迫,但是凤于飞一定是早就想到固伦公主这一辈子只怕是要毁了。
所以究竟是谁比谁更冷血呢?
“凝歌有些事情不是以对错来分的,作为凰家的一分子,我注定与你是敌对的方向,所以面对凤于飞送来的公主,我最多是同情却不会多说什么,”凰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可是作为你的朋友,你让我来为固伦公主治病,我也不会推辞。”
凝歌看着凰肆的眼睛端详了半天终于是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宿命吧,不过还是请你尽力治好固伦公主,她还这样年轻。”
“我会的。”
玉卿举行葬礼的那一日,凰柒给凝歌送了消息,这让凝歌很意外。
细雨纷飞,迷茫了苍翠的山坡,在一处开阔的山崖上,高高的花架上躺着的人正是玉卿,各种各样的花儿将她围绕在其中,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长长的睫毛根根可见,她的双手交叉着叠放在胸前,脸上的神情很是宁静,嘴角甚至带着弯弯的弧度。
凰柒痴痴的看着那个再也不会醒过来的女子,脸上没了那日的歇斯底里般的绝望,他很平静,只是这平竟然让凝歌察觉不出这是一共活生生的人。
或许在玉卿死去的那一日,凰柒就已经死了。
“玉卿说,她活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死。”凰柒突然开口说道。
凝歌点了点头,“是,她会一直活在我们大家的记忆里。”
凰柒穿了一件雪白的衣衫,衣摆处绣着几支清冷的翠竹,像是此时手里举着火把傲然而立的男子,孤清寂寞。
“玉卿,我知道你怕黑,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送你,你可喜欢?”
凰柒走近玉卿低低的说道,像是与情人说着最亲密的情话,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表情含着无限温柔。
大火在细雨纷飞中烧了起来,玉卿的脸庞在飘忽不定的火苗里隐约可见,凝歌看到一滴清泪从凰柒的眼中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凰柒是爱惨了玉卿的吧,所以这样的离别必定是痛彻心扉。
凝歌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也这样的死去,凤于飞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难过?
青花瓷里装了玉器的骨灰,凰柒小心翼翼的封了口,然后放进锦缎的包袱里,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像是那日轻轻抚着玉卿的脸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们都自由了。”
于玉卿而言,死亡终于将她从对心爱人的愧疚以及为林家报仇的负担里解救了出来,她再也不必左右为难,夜夜难寐了。
凰柒则是脱离了凰家,远离那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