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虞大将军离奇失踪,公冶亡羊心如电闪,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个箭步冲到洞口,纵身便往外跃去……
“师傅!”李山根吓傻了。
但公冶亡羊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掉下悬崖,而是手臂高举,整个人悬挂半空,双脚在风中乱晃。
山根急急跑到洞口,往外一看——原来公冶亡羊紧紧扒住了上升中的起落架踏板,那忽然消失的虞大将军,此刻正正站在起落架上。
原本只能承载一个人的起落架,因为重量骤增,顿时哗哗哗的滑降好一段距离,才堪堪稳住坠势。
悬崖上,负责转动轱辘的两名士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起落架总算又一点点地往上挪。
“老不死!”公冶亡羊骂道,“你早就打算把我们留在山洞里等死了吧。”
“年轻人,要怪,就怪你们眼力太好。”虞大将军说,“如果你们没看清那柄匕首,我本来还想招揽……”
“放屁!”公冶亡羊怒气冲冲,“以你阴狠毒辣的性格,就算只有一丝可能,又怎么会放过我们这些接触过真相的人?”
“哈哈哈。”虞大将军一阵大笑,“小朋友,你倒是真了解老夫。可惜啊,好端端一个人才,马上就要葬身在这吃人的邙山……”
说罢,大将军微微抬腿,就要往公冶亡羊勾在踏板上的手指踏去。
公冶亡羊见状,立刻用力摇晃身体。
起落架本来就建得简陋,现在被公羊这么一弄,立马变成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翻腾颠簸不已。
虞大将军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上了,双手死死拉住两端的绳索。
两人下方,幽深的山谷如同一张恐怖的大嘴,静候着‘食物’落入口中……
“别晃了,再晃我们都得掉下去。”虞大将军喊道。
公冶亡羊冷笑一声:“不晃?那我就得自己掉下去。”
又如此晃荡两三次,虞大将军完全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东倒西歪的,怀中忽地有件物什滑落。
那物件凌空翻飞,恰巧砸中公冶亡羊。
公羊看得仔细——不正是那半截铸天残书么?
他迎风张嘴,轻轻将残书叼在口中。
有了这意外收获,公冶亡羊心忖真要和虞大将军一起葬身崖底,可是大大的不划算,于是抓准时机,重新荡向洞穴。
哗啦啦……
公冶亡羊脱手落在洞口边缘,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后仰跌。
两双粗壮有力的手适时伸来,一左一右捉住公羊,将他拉回洞穴。
“发……发生了什么事?”什长一脸迷惘。
“还不明白?”李山根气愤地说,“你的大将军要把我们撂在这里等死。”
“不可能,不可能!”什长跳起来大喊,“无端端的怎么会……”
“当然不是无端。”公冶亡羊沉声道,“我们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们看到什么了?”什长不解。
李山根走到虞玉书的尸体旁,指着刺在尸体后背的匕首说:“就是这个。”
“匕首?这个肯定是向导何老头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什长还是不明白。
“你凑近点看。”李山根说。
什长拿起防风灯,拽过死尸细看。
只见匕首深深刺入尸体的背部,只露出一段槐木握柄。而在木柄末端,刻着一行醒目的小字:王童购于津城驴字号。
“王童?”什长震惊。
“对,这柄匕首的主人,就是王童。”公冶亡羊说。
什长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口。
王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在这件事情中,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写下百年旧信的王小二,本名正是王童!
什长回过神来,道:“这么说……当年杀人的,其实是王小二?”
“其实,我早在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对王小二产生了怀疑。”公冶亡羊说,“在整封信里,王小二分明都是个无所作为,胆小怕事的角色——你想想,为什么在事情的最后,他会鼓起勇气,主动要求检查神秘干尸?”
李山根接道:“不用猜,王小二知道铸天残书这么值钱,就狠着心给虞玉书背后来了一刀。恰巧何老头也想抢铸天残书,结果装神弄鬼的,把他给吓跑了。”
“就算这样……”什长不解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将军应该去找这个王小二报仇……”
“你还不明白?”公羊摇头道,“你这位虞大将军,其实该叫王大将军。”
“什么……”什长目瞪口呆,“你……这……也太扯了!”
“我虽然猜到了王小二行凶的可能性,却没有怀疑过虞大将军的身份。”公冶亡羊道,“直到昨天晚上,牛哥你对我吹嘘虞大将军的事迹,我心里才多了个疑问。”
“昨晚?”什长回忆道,“昨晚我告诉你,虞大将军的父亲是因为将那半截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