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继续呆在学校,摧毁了浩主任赶走我的阴谋,我本来应该很高兴才是,应该举杯欢庆,应该敲锣打鼓,应该鞭炮齐鸣,可我看到袁鼓的父母那种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始终高兴不起来,甚至也觉得难过。
我想,我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一点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毫不相干的事情,我却难过得半死。我突然发觉我好可笑,可笑得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傻比。
学校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任何侵犯诋毁了学校的人,都得到了沉重的代价,尤其是袁鼓的父母,他们失去了孩子,他们失去了唯一的牵挂,失去了可以给予爱的对象,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现在学校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我如愿以偿当上了学校的老大。一群一群如潮水般的人加入了我们帮派,我的势力水涨船高,谁也别想试图对抗我,因为那是自不量力的行为。
我来到宿舍听着胖子激动兴奋的话,我感觉到无味平淡就像炒菜没放盐巴,感觉到生活都失去了色彩。但我知道,时间还在流逝,生活还在继续,这样闷闷不乐下去,毫无意义。如愿以偿的结果未必是符合自己的心意,只有走过了才知道,原来如愿以偿的结果往往会让人后悔。
糟糕混乱的心情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缠绕在我的脑海里运转,我试图不断驱赶、逃避、忘记,但都无济于事。
带着驱散不了的糟糕心情漫步在车流穿梭的城市里,看着一辆一辆车子从我的身旁急速的穿过,带来了一阵夹带着汽油味的冷风。
抬头仰望着星空,雨过天晴,星星也出来了,月亮也出来了,这么漂亮美丽的夜晚,被急剧下降的气温给破坏了,人无法出门看看这美景,因为失去就会得到什么,每个人都情愿失去最不愿意的,得到最喜欢的。
摸摸口袋还有一些钱,突然想要抽烟了,这种感觉说来就来,谁也无法拒绝。
来到一家杂货铺,一眼望去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破、很烂,却很温暖,因为这个地带这只这一家在这么冷的夜晚开店。
我哈了一口气说,“老头,给我来包两块钱的烟。”
驼着背带着眼睛的老头从椅子上起来笑起来皱纹像是一条条波浪,“小伙子,太不礼貌了吧,尊老爱幼都学到哪里去了。”
我想说,学校没教我这些东西,学校教我的都是落井下石、冷眼相交。
“老头,你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进一步走进杂货铺,舒服的温暖瞬间向我涌来,帮我赶走身上的寒意,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一个破旧的房子竟然能够带给我温暖,真让人匪夷所思。
“两块钱只能这种档次的烟,你确定要吗?”老头子满面春风说着。
“换种档次抽,没钱你肯?”我还不着急接过笑着问。
“你刚才有礼貌我或许就肯了。”老头笑着说。
“把烟给我吧,我馋得很。”我没把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钱先给我,才能给烟。”老头眨了一下深陷进去的眼睛说。
“这是什么逻辑。”我把口袋里的钱放了两张在桌子上,不满着说。
“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你放心我,我不放心你。”老头自嘲地笑了笑说。
“现在可以给我了吧。”我语气缓慢着说。
“再给一块钱,我知道你没有火机。”老头似乎很懂得做生意。
“我靠!这你都知道。”我大吃一惊。
刚才还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从老头子哪里骗来一个火机用,现在计划破灭了,我感觉到愧疚连一个老人都要骗。
“恩。”
可能是出于愧疚我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我没向他要回剩余属于我的五毛。
老头子把烟递给我,随后又给我了一根很好的香烟,“这根烟给你,让你赚了。剩下的钱就属于我了,这样我就心安理得了。”
“谢了。”我由衷地说。
“常来啊,年轻人。”
后面传来苍劲有力的声音,渐渐地小了,最后没了。
冷风还在折磨着来来往往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属于暂时迷失的流浪者。
最后我还在迷失,错过了回学校的时间。我已经不想要在踏进那个让我感觉到羞愧的学校了,我是故意的,故意逃避。
风还在冷,也还在黑,我走到了花树网吧。
网吧敲敲键盘砸鼠标老范的抱怨声总是不会消失,我走了进去,走到了帆哥的旁边,研研姐在玩着跳舞的游戏,玩得乐此不疲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在帆哥旁边开了一台电脑,疯狂地沉迷在游戏世界中。
我玩了一夜,眼皮渐渐地沉重,我靠在椅子上,开始睡觉。
破晓来临,网吧的窗户透进来一抹阳光,刺着我的眼睛,我挣扎了一会儿,醒了过来。身上盖着帆哥的衣服,很久以后风还没吹散衣服留给我的余温。
从椅子上起来,帆哥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关了电脑,走出了网吧的门口,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