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记得他们走了多久……只是后来看着他们穿着便装喝着冰镇啤酒开着奥迪回来的,从阴凉下点了六个人出来,接着把手指头移到站军姿的人群里,焕焕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像是自己周围,于是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就是你,出来吧!”
焕焕还是不敢相信会是自己,直到自己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他点点头招招手之后,这才敢确认,穿过人群,大量的汗气味扑鼻而来,心里十分忐忑,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站军姿的时候动了动么?而被判了无期徒刑!
走过去的时候,腿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出来,就这样自己第一次坐上了奥迪车,开往未知的目的地……
所有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这刚开学还能去干什么,无非就是给全班领教科书和校服,这样的差事一般是不会有人主动要求去的,出力不赚好,弄不好就因为领多领少的被埋怨,搞不好还要把自己的书交出来,开学一个星期内蹭书看,还要看人家脸色。
车子开走之后,空气中貌似充满了碳酸饮料的气息,使原本口渴难耐的状态瞬间上升为频临枯竭的绝境。直到手持冷气可乐冰爽炸弹,头顶电动风扇遮凉帽,眼带霸气太阳镜的一帮女子生化部队的出现,带来了轻微的凉意,不过倒是验证了传说中的望梅止渴都是纯属扯淡。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焕焕一直盯着车窗外看,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和街道,也没有心情去欣赏穿着性感的逛街美女,直到总教官突然开口说话,打破了那种因平静而心情复杂的氛围,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他,搞的自己一头雾水,但看着他的眼神,又不像是因为闲着无聊而扯淡玩,焕焕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最为妥当,就只能摇摇头,对于这样的回答方式,总教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理解的,是不记得,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他妈的真是没良心,当初若不是我,你早就让人扒光了!”他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
“扒光!”显然这样极其富有无限想象力的词,一时间揪住了车上另外三人的耳朵,刚才还是打蔫的状态,瞬间就精神了,看人的眼神里都是满满地好奇,三人趴在前面的车座,把脑袋靠了过去,等待着更劲爆的词语。
“是他么?当初脸上也没有那道疤!”对于这样极其丢脸的往事,焕焕沉默了!本来这段记忆被尘封起来,此时又被他重新提起,整个过程仿佛又上演了一遍。那天,自己与往常一样,早上上学的路没有变化,半途中突然被几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拦住,起初还以为是打听事呢,结果被强行拉到附近的一个楼口,当时吓的都已经失声了,接着,其中一人亮出刀子在自己眼前晃悠,让把兜里的钱和手机都拿出来,在那种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只好照做,把兜里仅有的一点午饭钱交给他们,而他们根本就不相信现在的小学生会这么穷,几个耳光打过来之后,集体动手就要将其扒光找钱,在这期间就有将近十个人从这里经过,他们都视而不见,冷漠地看了一眼选择路过。
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被非礼一样恐慌,甚至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姑娘,开始大声叫喊着……当自己只剩下一条内裤,他们依旧不肯放手,根本就是想让自己难堪,就在此刻他的出现,只是远远地喊了一声,接着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过来的,只看见那高中生痛苦地表情,哎呦……哎呦地叫唤着,原来那人只是抓住了他的手,但很快就把他放了,事情并没有因为这样而结束,反倒是那几个高中生全都亮出刀子,一副想要夺人性命的架势,那阵势差点让自己尿了裤子。
但那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一把将自己藏在身后,此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大侠!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的江湖一贯用词称赞最为恰当,就在此时!他们挥舞着刀子冲了过来,看得出那人依旧面不改色,很是从容!“呦呦呦……都动刀子了,我这人就讨厌你们这些小混混,小学生的钱都好意思抢,抢那点钱能发财怎么的,有能耐去富人圈抢去。”
“草尼玛,我看你今天是找死。”
“别废话,我赶时间,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脱掉衣服,特意把胸口的虎头露出来,拿着刀子缓缓走过来,在只有几步的距离,突然冲刺过来,那人很轻松地躲过去,直接一拳将其打倒在地,用脚踩在虎头纹身上,笑道:“我靠,印上去的!”
见状!几人刚准备一起灭了他,那人一拳把旁边废弃的木门打出一个窟窿,他们吃惊地放弃了,也就这样刚才还流~氓气十足的高中生撒腿就跑,也不顾昏死过去的队友,跑远了才敢回头叫嚣,说自己是文化路东东,手下一百多小弟,要他等着瞧。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焕焕惊慌地只顾得穿衣服,也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走远了,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远远看着他夹克的背影,倒有几分赌神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烟瘾怎么就这么大,一会的功夫就抽三支了,结果被那烟气呛到咳了几声,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