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上却太过稚嫩了。
这么多外人,她这样说自己的两个长辈,却是有些丢了镇国公府的脸面了。
四夫人也大概猜到众人会怎么想,心中暗恨的同时又大为解气,说道,“唉,还不是之前六娘跟我们说的那个么……我们是按照六娘的要求,尽力去筹钱了……还请六娘宽限一二……”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贵妇都变了脸色,看向华恬的目光也充满了怀疑。
四夫人就是想用这不清不楚的话,引起众人对华恬的怀疑。要求、筹钱、宽限,字字句句一起,很是容易让人想起,华恬威迫两个长辈筹钱与她。
华恬听到四夫人这语焉不详的话,知道她的打算,不急不忙说道,
“四婶这话倒说得没理了,明白是为了还了满身罪孽,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做的,不过是劝着二婶四婶,做事做人得讲良心,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众贵妇的脸色又是一变,看向二夫人和四夫人的目光复杂起来。
能用到满身罪孽的……这当中的事,只怕极其复杂。
一刹那间,许多人有些后悔自己留下来看热闹了,此刻无缘无故,他们想要再走,就有些不像话了。
二夫人和四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适才四夫人敢那样说,不过是以为华恬是年轻媳妇,脸皮薄,不好与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辩驳罢了。
如今她们满心惊惶,又不得不承认,这华六娘与钟离彻,不愧是天生一对。
要这对夫妻脸皮薄,在人前行事多些顾忌,那是白日做梦。
“六娘你这是什么话?我筹钱是为了做好事,怎地到了你口中便变成了这般?”二夫人首先喊起来。
四夫人听了心中恨极,深觉这二夫人蠢笨。
说了这样的话,华恬反驳她,不是简单的事么?
只怕这一回,又得坐实了镇国公府各房都爱撒谎诬陷华六娘这个传言了。
只盼着,最后能够扳回一城。
果然,华恬马上反驳了,“若是做好事,四婶怎么会说是我的要求,要让我宽限?”
她说到这里,站了起来,看向上首的镇国公夫人,又转移视线,在所有来客面上一一看过去,这才缓缓道,
“今日六娘办事,怕是失了体统。但在是非黑白跟前,六娘只能暂时将这体统放在后头了。镇国公府这事,若是任由它这般不清不楚,更会丢了镇国公府的脸面。”
四夫人看了看二夫人,盼着二夫人继续对掐,可是二夫人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华恬,心中正盼着四夫人说话。
这时见四夫人说话,她便眨了眨眼,让四夫人先说。
四夫人恨不得跳过去撕了二夫人,她捏着自己的手心,强行压下满心的怒火,看向华恬,
“当日六娘拿了我们的把柄要挟,要我们筹钱。当然名头也极好听,说是让我们做好事。”四夫人站起身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四周顿时哗然,本来不是你来我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互相倾轧的么,怎地突然变成明火执仗了?
华恬叹口气,“既然有把柄在我手上,四婶怎地又突然不受我威胁了?”
“那是因为那把柄是假的,吓着我们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才知道并没有把柄。”终于抢到话语权的二夫人,扬声说道。
众人听见,哗然之际,都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二夫人。
“二婶和四婶,若是不心虚,没有做下亏心事,能有什么把柄吓得着的?真真是好笑。”华恬摇摇头,看向在座的贵妇,“诸位以为然否?”
赵秀初、林新晴并一些林派还有华派的小娘子,顿时都扬声应道,“然也——”
二夫人和四夫人豁然色变,四夫人狠狠瞪了二夫人一眼,恨死了这个猪队友,对华恬道,“论起嘴皮子,我却是比不得你的。你出身清贵,极会说话——”
“四婶,咱们便莫要在此打哑谜了罢,干脆将事情说出去,叫天下人评一评这个理罢。”华恬打断了四夫人的话,扬声说道。
四夫人和二夫人相视一眼,心中笃定了那些证据契纸都被偷了过来,便咬咬牙,点头应了。
其中四夫人说道,“咱们这镇国公府,名声向来甚好,但自你进门之后,却江河日下。外头都说咱们府中,除了你便再无好人,我们都是惯爱撒谎的。这份委屈我却是再也不肯受了,六娘你爱说,你便说罢。”
孙十二娘在下头听得心花怒放,终于有人指出华六娘做事的霸道作风了么?旁人都是错的,只她是对的。
因四夫人这般提起,许多人心中不免也生了疑。
的确是,自从华恬嫁入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闲话便多了起来。
与钟离彻不对付的石夫人,先是被休,继而被斩首,这最大的威胁瞬间便没了。再接下来的二夫人和四夫人,名声也是一日差过一日。
这镇国公府,倒像是华恬的一言堂。
华恬长叹一口气,扬声道,“我知道诸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