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乐一乐了!”
钟离彻满肚子气,一来惹了华恬伤心,二来又不能打觊觎华恬的李植出气,正进宫碰见这个竟然想逼自己休妻的老虔婆,哪里还会客气。
他的话说得粗俗又低下,更是将端宜郡主踩得跟风尘女子一般,差点将大长公主生生气死。
只听得丫鬟惊呼一声“公主”,大长公主眼一翻,晕了过去!
钟离彻撇撇嘴,看也不看大长公主一眼,抬脚走了。
进了御书房,老圣人正皱着眉头低头看一副棋局。
钟离彻上前行礼。老圣人仿佛惊醒了一般,看向钟离彻,“来了?坐吧。”
钟离彻并没有坐,而是道,“臣绝对不会休妻的,也绝不会多娶!若是这京城容不下我们,我就带恬儿隐居去。”
一句话既没有竭嘶底里。也没有铿锵有力。只是淡淡地陈述。
可正是这语气,让老圣人为难起来。
要拿些什么话来威胁吧,可钟离彻根本不将镇国公府那些家人放在心里。威胁了也没有用。若是不威胁——
老圣人眯起眼睛,“便是你要去隐居,华六娘也不会愿意。她有两个兄长在帝都,朕找不着你。找上他们还不容易么?”
“圣人真是好法子,不过华大、华二不是科举的有力支持者么?何况。要削弱世家权力,也少不了他们罢。若圣人愿意将这两样都丢下,大可找上华家。”钟离彻弹弹衣袖,在老圣人对面坐了。
老圣人目光凌厉。“你敢威胁朕?”
“臣不敢,只是心寒罢了。臣等一心忠于圣人,鞠躬尽瘁。最后却可随手抛弃。”钟离彻不卑不亢说道。
老圣人盯着钟离彻,没有在说话。
钟离彻低头看了桌上的棋子一眼。伸手动了一颗白子,道,“臣自小时候识得圣人,说话便这般百无禁忌,若是输错了,还请圣人包涵。”
老圣人随手将一颗黑子放进棋盘中,“自从你识得华六娘,便忘了自己的职责了。”
钟离彻顿时握紧了手中未落的棋子,抬起头来看向老圣人,“我曾与六娘说过,她在我心目中重过万万千千,只有一件,是比不过的。”
他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老圣人,“圣人以为,那是什么?”
“哦,是什么?”老圣人似乎觉得有趣,干脆停了下来,要专心听钟离彻讲。
“是保家卫国的忠义。”钟离彻轻轻地说着,移开了目光,望着天边。
他的话很轻,不铿锵不媚俗,却带着笃定,让人听了生不起半点怀疑。
老圣人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华六娘如何答你?”
“她说若我没有这份坚持,她也看不上我。”钟离彻说着,脸上带上了笑容,温柔缱绻。
老圣人心中一震,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在一介女流中,竟然有这种见识和胸怀的人。
钟离彻微微收了笑,看向沉默不语的老圣人,缓缓道,
“她是华家人,并不是那些小里小气的闺阁千金,心中只有内宅。她心胸开阔,不输男子,心中忠义,不弱忠臣。她懂得我的坚持,我自然要以百倍报之。”
“如此巾帼,更适合为皇子妃。”老圣人看到钟离彻脸上的骄傲,恶意地笑了。
钟离彻脸上的骄傲果然瞬间消失,变成了一张阴沉脸,“她是臣的妻子,圣人还是莫要开玩笑。”
老圣人摇摇头,每次涉及华六娘,自己这个臣子就会失控,真真是个痴傻之人。
“朕先与你说清楚罢,若你找不出证据证明端宜郡主的孩子不是你的,朕只怕也要依大长公主所言行事。你该知道,朕当初上位,大长公主出了不少力。”
钟离彻眯起眼睛,“臣自会找到证明。”
无论多困难,他也会找出证据的。这个包袱他不想背,也背不起。
两人又谈了几句,老圣人便拉着钟离彻开始下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来了小太监,说是太后和大长公主一道来了。
这一局对弈正是如火如荼,老圣人听闻颇有些扫兴,但一想到是自己年迈的母亲,便起身到一旁等着。
只是仍旧觉得奇怪,随口道,“大长公主不是才出去了么,怎地又来了?”
钟离彻心知大长公主是来问罪的,忙上前一步干笑道,“适才臣进来之时,被大长公主指着教训,一时不忿就随口回了两句话。”
老圣人眼睛一下子瞪大,头痛起来。
什么叫随口回了两句话?以他对钟离彻的了解,那两句话还不知说得有多难听呢!
而大长公主这些年来气量越发的小,钟离彻说话难听得罪了她,还不知如何调解呢。
老圣人白了钟离彻一眼,心中暗自后悔叫钟离彻留下来下棋了。若人不在这里,他还能拖一拖。如今人在这里,他一个处理不好,大长公主就要撒泼了!
很快一群宫婢扶着一个白发老太太和一个老妇进来了,那老妇眼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