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艺妓都撞翻了。
将人挥了出去,钟离彻终于正眼看向简流朱,眼中厌恶十分明显,“整日里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叫人恶心。”
这回华恬没有帮腔,而是由着钟离彻这般说。
简流朱的手段的确恶心,而且真正惹到她了,让她非常不高兴。所以她只冷冷瞧着简流朱,什么话也不说。
只见简流朱如遭重击,脸色灰白,朱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连她身旁的怡宝也扶不住她,主仆二人软软跌坐在地上。
那边采青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钟离彻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公子,求你看在昔日份上,将我带回府中罢,为奴为婢,我也都愿意……”
说着她见钟离彻面无表情,很快便转向华恬。拼命在地上磕头。
“县主,求你大发慈悲,许我进门罢?即便做不成通房妾室。做奴婢我也是愿意的。求县主成全……呜呜……虽说当年我也曾深得钟离公子宠爱,彼此两情缱绻,但绝不会威胁到县主地位的……”
她话音才落,后头几个美丽的艺妓也都走上前来。冲着华恬和钟离彻就磕头,“求安宁县主成全。求安宁县主成全……公子,你说一句话罢,当年咱们也是恩爱过的……”
“怎地这般喧闹——咦,原来是安宁县主……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简小姐么?快去将简小姐扶起来——”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接着一大群丫鬟簇拥着一个美妇从楼梯走上来。
简流朱看着眼前的闹剧,眼中闪过快意。她听到声音,又被丫鬟扶起。忙对那丽人娇声道,“谢过杨二夫人。”
此人正是程云。她当初小产后又中毒,身子亏虚得厉害,许久不曾出来应酬。
她言笑晏晏,跟简流朱说不用客气,便看向华恬,笑道,“原来是钟离将军和将军夫人……”说着转眼看向跪在一旁的几个艺妓,“这些都是钟离公子曾经的红颜知己罢?这是怎么啦?怎么都跪在这里?”
她早就来了,在下面也听了个够,觑着时机出现的。
这会儿专门出来说话,就是要恶心华恬,让华恬心里不痛快。
程云做对了,的确是打击到了华恬。不过这个打击,更多的是来自采青一干人。程云她说这些,相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事。
自从那个采青出来,华恬心中便很是不痛快。等钟离彻发难,那个采青上前来说那些话,她的不痛快到达了顶点。
若是平时,她肯定能够快言快语地将采青等人堵回去的,可是这回她委实气得很,又加上怀孕之后颇有些气血不足导致不能迅速回击,让采青等人钻了空子。
这气充盈于心中,还未消下去,程云又来了,嘴里说的仍然是她不喜欢听的。
心中气得狠了,她面上却不显。虽然恼怒钟离彻以前荒唐,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却不愿意流露出来,授人以柄。
不能进不能退,她嘴上却不留情,“原来是杨二夫人,真真是许久不见了。不知杨二夫人身子可是大好了?”
程云暗自咬牙,华恬的话让她想起自己不幸小产,又与杨二郎之间生了嫌隙,受了小妾的闲气。
钟离彻一只手和华恬的手是握着的,这回感觉华恬的手已经松开自己了,心知要糟,看着采青等人怒道,“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整日里只会出来蹦跶。”
他话音才落,采青等人又哭着求着,口中也不辩驳,只求钟离彻和华恬将她们收入府中。
一众都是美人,又这般哀哀哭泣,让人见了忍不住要去怜惜。
程云被华恬几句话撩起旧事,心中不快至极。这时瞅准机会,故作鄙夷,
“原是想进镇国公府,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安宁县主出身清贵,是展博先生的学生,本身又诗才冠绝帝都,怎能让你们这些个连泥都不如的进府呢?真是好笑。”
这酒楼都是达官贵人包了的,这会子时间正好,因此来往的人多,不一会子楼梯下又来了人,相信很快就会形成包围圈了。
钟离彻情知华恬必然是怒到了极点,心虚自己从前浪|荡,又愤怒简流朱程云等来撩事,更是厌恶采青等人前来纠缠,一时整张脸都板了起来。
他恨不得一巴掌将程云和简流朱扇出去,不过两人离得有些远,不好走动操作,且二人也算有身份,他暂时不想引起争端,于是将目光移向脚边哀求的几个艺妓。
距离够近,身份也没有。
华恬了解钟离彻,所以在钟离彻凝了气,准备抬脚踹人时,慢慢地开口了,
“杨二夫人说话当真耿直,只是太过伤人了。……镇国公府收的丫鬟,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好在外头随便乱买。不过买些小妾进府,倒是不用在意太多。”
钟离彻原本打算踹出去的脚停住了,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华恬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程云脸色微变,华恬此话讽刺了她一把。
简流朱心跳急剧,华恬这话难道是?
采青等人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