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带着她进自己屋里。
进了屋,转身看向沉香。
沉香忙将放在荷包里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递给华恬。
华恬拿着银票又数了数,确定够了三千两,这才递给林夫人。
手递出去了,半天没有人接过来。
华恬吃惊地看过去,见林夫人与林碧玉都是满脸呆滞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你、你这三千两,便、便这样放在丫鬟的荷包里?”林碧玉结结巴巴地问道,因为激动,她的俏脸甚至有些发红。
华恬点点头,“嗯,就放在那里。”
“你这孩子,若是丢了可怎么办?以后要将钱好生收好,可不能如这次这般随意放了。”林夫人接过银子,也来不及数,便拉着华恬告诫。
华恬眨眨反应过来,当下笑道,“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我会将三千两放在丫鬟的荷包里呢?即便有偷儿,也断断想不到啊。”
听着华恬这歪理,林夫人与林碧玉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两人对视几眼,都有些挫败。
林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虽如此说,但还是得慎重一些。此次运气好,没有丢了钱。若是运气不好,该如何呢?”
“是啊,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若是就此白白丢了,可怎么办?华大郎、二郎长大了都要用银子,你可不能随意放,不当一回事。”林碧玉也絮絮叨叨地说道。
华恬忙点点头,应了是。
…实际上,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法子比较保险,但是这两人不认同,大有一定要说服自己的意思,她只能口中应了,至于以后行事如何,还是以后再说。
“林夫人,你数一数银子的数目罢。六娘人小,数错了事小,若是累得林举人计划失败了,那就是罪过了。”华恬提醒拿着银票的林夫人。
林夫人点了点头,数了一遍,笑道,“没错,刚好是三千两。”
说着,将银票拿在手上,又着丫头拿来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数行字,递给华恬。
“虽然说不要找朴素舍人见证,但我这里还是给你一张凭证。这里盖上了玉儿爹爹的私章,最是好认。”
见此,华恬也不推辞了,将那凭证拿在手上,折好之后仍旧是递给沉香。
这样林夫人母女看得眉毛直皱,又是将华恬说了一通。
华恬无奈,只好在沉香含笑的眸子中,将那凭证放在自己的荷包里。
放好凭证,又坐了一会子,华恬便跟着林碧玉离开林夫人的园子,一直往林碧玉的园子而去。
走在甚是萧瑟的小路上,感受着吹过来的寒风,华恬想起一事,便问起郑珂如今如何了。
林碧玉道,“郑珂没有事,她如今尤其刻苦,琴棋书画这些,整日里都在狠练。且郑夫人不知为何,帮郑知县纳了两个花容月貌的小妾,据闻郑知县很是高兴呢。”
看来,郑珂还是听取了自己的意见。只是不知道,她们母女的性子,有没有改过。
知书达理的女子,其实最是当得大家主母的。可是男人的劣根性,注定他们不会对这样的女子保持长久的新鲜度。他们爱的,永远是妩媚多情的女子。
“郑珂姐姐用功,郑琬姐姐定然也如此了。”华恬说道。
林碧玉点点头,“确是如此,她也忙着练琴,倒不曾出来玩耍。且先前听说,郑琬不知为何,病了几日呢。”
华恬隐约猜得到郑琬为何生病,不过这只是猜测,她也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没说出来。
正说着,便进入了林碧玉宅子的明间。
里面炉火烧得正旺,甫进门便有一股热气吹来。
华恬与林碧玉两人坐在软榻上,一面吃着零嘴,一面说着话,但一直没提到寒景先生的“松下抚琴图”。
因为已经与林碧玉说过自己来林府的目的,华恬倒也没着急,一直耐心与林碧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碧玉的一个绿衫丫鬟走进来,对林碧玉低声耳语几句。
林碧玉听毕,转身对华恬笑道,“我爹爹知道你也想看画,便设了屏风,我们躲在屏风后头看罢。”
华恬跟着林碧玉,一道去了前院。
“松下抚琴图”放在前院的一个偏厅里,四周都有人守着。其中通向后院的,守着两个侍女。
林碧玉与华恬,便是从后院这个门口进入偏厅中的。
偏厅里早没了人,但是听得到隔壁有男子说话的声音,想来是林举人在隔壁设宴吃饭。
林碧玉与华恬轻手轻脚地走近放在桌上的“松下抚琴图”。
这画价值一万三千两,而且是突然出现的,华恬怀疑是有人设了局,制造假货出售。这也是她今日过来看画的原因。
…因为偏厅内没有人,两人也不躲在屏风后面了,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凳子上低头观察着桌上的画。
画撒发出画作独有的墨香,上面四处怪石,但左侧生了一株虬枝盘曲的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