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听华府中频频出事,先是二娘毁了容,又是姐姐气得吐血病了,大娘伤了眼睛。这、这,恐怕是祖宗见了不公之事,发怒了。”婉姨娘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话一出,形势顿时逆转过来。
整个镇上都知道,最近华府诸事不顺,且又有特别多的传言说沈金玉虐待华恬三兄妹。如今听婉姨娘一提,可不就是沈金玉虐待华府大房的男丁血脉,遭了祖宗诅咒么?
若不是,为何华恬三人无事?他们从北地远徙而归,府中并无熟人照拂,可一直平安无事,倒是华家二房的两个女儿接连出事。
而且,人们还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传言,华二娘的丫鬟在触石而亡前,曾说过华二娘指使她去害华六娘的。
如果不是祖宗保佑,为何华六娘毫发无损,却是害人的华二娘遭了殃,不但失了闺誉,还毁了容?
可不就是婉姨娘所说的,遭了祖宗的诅咒么!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群众的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
沈金玉放松下来的一张脸,又绷了起来,可称得上是脸有菜色。她嘴唇微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之前她曾经与桂妈妈商议,想过利用这府中频频出事这一点,来说华恬三人回来之后带了霉运的。
可是还未等她的行动卓有成效,这点子便被婉姨娘拿过去用了,还用得特别顺手,杀伤力十足!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姨娘这时候幽幽说道,
“中元节时,我与婉姨娘在云泥庵中求了贤慈师太,帮夫君与婆母祈福,烧了在庵中八年一直抄下来的经书。到了晚间,我们同时做了梦,梦中婆母一直云,归去,归去……”
说到这里,她清凉的目光移到沈金玉身上,柔声道,
“我与婉姨娘那时心有所动,以为是婆母让我们回府。但是毕竟不敢妄动,一直在庵中静修。怎知却接连听到传言纷纷,竟将华府数百年来的声誉,都毁于一旦……”
说到后面,她那温和的声音,已经渐渐地低了下去,仿佛有无尽哀愁。
周围的人听得到这里,更加激动了,又纷纷说了起来,谈论之间,都是谴责沈金玉败坏了华府名声的。
华恬看着云姨娘与婉姨娘两相配合,简直要把沈金玉打进地狱去,心中不由暗暗提防起来。
这两人回来,对她来说是吉是凶,还真不好说。防范着些,便是最好的。
华楚宜华楚芳一直在旁听着,听到两个风韵犹存的姨娘瞬间便把自己的母亲逼到了绝路上,俱是十分着急,都想说话帮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们平日里小聪明是有的,心思更是不少。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从来未曾做过什么事,哪里想得出办法?况且此事沈金玉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她们?
华恬看了看僵持不下的两方人马,又见沈金玉与桂妈妈均是脸色不好,难以招架两个姨娘联手配合的咄咄逼人,心中便十分高兴。她最爱看到沈金玉与桂妈妈吃瘪。
这两个姨娘今日必定是要回到府中了,不如出来说些话,让两边都有台阶下?不过,这台阶,就看她们敢不敢下脚!
想到这里,她站出来道,“婶婶病体未愈,久站在这里,恐怕于身体有损伤,而两位姨娘远途归来,定是乏了。不如都回到府中,歇息过后再做打算?”
她明明知道两位姨娘曾经回来过,却假装不知,就是要表现自己某方面懵懂不明。
她的话说出口,沈金玉、云姨娘、婉姨娘,以及四周围观的群众,都将视线移到她身上来。
华楚宜、华楚芳心中更是可惜,为何她们并不曾想到这般说,帮自己母亲度过难关呢?
华恬说完,也不等人回答,收敛了面上的神色,做出小大人的模样,说道,“如今华府名声不佳,愧对祖宗。有什么事,私下里好生处理便是,莫要在这闹市上说来。”
说到这里,她视线在沈金玉脸上扫过,露出复杂无比的神色,继续道,“即便吃些亏,亦要顾全大局,这是我大哥、二哥所教,亦是我华家祖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