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白雪飘落。
羽金跪在地上,神情灰暗地看着冰晶中的尸体,一语不发。
秦冷荷此时面如死灰,把皇甫谨折磨成这样,心里只能乞求自己能有个好死法。
“唉…”羽金深叹了一口气,起身面向秦冷荷,单手一抬,准备出手。
“羽少爷,且慢。”秦冷荷已在等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舍,“妾身把老爷害成这样,已是死不足惜。但求,羽公子能够放过我儿。天儿是无辜的,我所做的一切,他毫不知情。”
“始作俑者,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羽金冷言以对,朝秦冷荷的天灵盖上一掌拍去。秦冷荷鬓白的头发瞬间凝成了冰线,脸上僵着惊恐的表情,活活的被冻死了。
羽金抬头望着漫天的白雪,惆怅不已。皇甫谨的死,其一,是因自己的出现让秦冷荷对其起了杀心;其二,是因自己的迟来让萧西对其下了毒手。虽眼前两人已死,但心中的愧疚仍旧无法消除。
“段叔,德本,你们来镜湖找我。”羽金用神识锁定住了两人的位置,随后传音道。
带着兄弟伏在后门的段鹏赋,由于先前遇到过羽金的隔空传音,故而并未露出惊讶,用轻功一跳,便翻墙入府。
而孟德本,这位当初羽金身边的贴身侍卫长,此时可就吓得不轻了。
先前悄悄把秦冷荷预谋夺权的消息传出府的就是孟德本,故而他时刻神经紧绷,生怕被秦冷荷等人察觉。
“少爷的声音!”在院中单独巡视的孟德本以为自己幻听,张望着四周,的确没见人影。
“德本,秦氏已被我杀了,我人在镜湖,赶紧过来吧。”又一声传音入耳,孟德本这才断定的确是羽金的声音,急忙朝镜湖跑去。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少爷!”段鹏赋和孟德本几乎是同时到的,当看到眼前的三具尸体,两人均惊诧不已。
“义父被两人所害,我赶到时只剩下半口气了。”羽金一直看着皇甫谨的尸体。
“是他!”段鹏赋认出了死在一旁的萧西。
“此人是秦氏的哥哥,应该和秦氏早有勾结,意图谋取皇甫家业。”
“没想到秦氏竟然和这么厉害的人物搭上了关系,看来当日刺杀少爷之事,也是他们事先算计好的。”段鹏赋回忆着说道。
“厉害?段叔莫非知道此人的来历?”
“那日少爷你遇害后,皇甫兄就派我去查此人的来历。我也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拜托了一些老友打听之后,才得知此人是‘天下第一剑’悟剑谷的外门长老,萧西。”
“天下第一剑…”羽金听后略一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段叔可知这悟剑谷在何处?”
“这我知道。”孟德本插话道,“悟剑谷是我等练剑之人做梦都想拜入的门派,就在皇都姜阳城以东六百里。”
羽金脑中一边回想着南域的地图,一边用神识扫视着萧西尸体全身。
“嗖”的一声,一块木质红色五角令牌飞到了羽金手中,正面刻有“悟”字,背面则刻着“外门”两字。
“这应该是剑谷的通行令。”孟德本看到羽金隔空取物,又是一惊。
“你二人找块空地,将这两具尸体埋了。义父的遗体,我另会寻他处安置,一个时辰后,我在偏厅等你们。”话音刚落,羽金和躺在冰棺里的皇甫金就化为了一团虚影,渐渐消失于两人眼前。
“段掌柜,这…羽少爷的武功竟已精进到此等地步!”孟德本看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残影,满脸的难以置信。
“小少爷,恐怕他已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段鹏赋颇有深意的感叹道。
此时的羽金,带着皇甫谨的尸体,已来到了府内的密室。
一切未变,三张石椅,一个蒲团,一卷倒扣的书。
羽金好奇地拿起书,因为《五行养生术》已被自己带走,这本书显然是皇甫谨在他走之后带入密室的。
“商道录…”羽金默念书的名字,粗略用神识扫了一次。原来此书是皇甫谨生前摘录的从商笔记,更以大篇幅记录了羽金传授的“现代工商学”。
“义父你一心为家,却遭‘家人’所害。孩儿我一心重回上界,无心传承家业,还望义父泉下有知。”羽金朝着冰棺里的皇甫谨轻语数句,便离开了密室。
偏殿内,段鹏赋和孟德本已经处理完事情,等候多时。
羽金走入殿内,随手一抓,将钉在梁柱上的青剑隔空取了下来,随后拿起地上的黑色剑鞘,坐上了主座。
“小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段鹏赋以往除了皇甫谨的建议,其他人一概不听,但今日见羽金做事如此决断,有勇有谋,当真从心底佩服,愿意马首是瞻。
“秦氏的残余势力,若肯归顺,就放他们一马,若仍想夺权,杀之。”羽金把青剑收回剑鞘之中,神情冰冷的说道。
“那皇甫天呢?”
“天弟年幼,争权夺位之事应该与他无关。德本,以后抚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