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过手续
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由缓缓关闭。经过一系列的交接手续,脱光衣服连屁眼儿也没落下的身体检查,刘浪被带到了看守所的一个值班室。一个瘦瘦的干警坐在椅子上,刘浪蹲在干警一米远处。
“我是看守所管教石忠荣,你以后可以叫我石管教,或石管”
“你叫个啥?乍回事被抓的?”石管问道。
“报告石管,我叫刘浪,在部队刚刚退伍,来安西游玩,..。。”刘浪把事情实实在在的说了一遍。
“唉!这是什么事么?以我多年的经验就知道你没什么事。不要紧,既然关进来了就要好好反思,配合以后的审讯,争取早日把事情弄清楚。你是当过兵的,但是也要遵守这里的纪律,不要闹事。”石管边摇头边说道。
“是!我一定遵守纪律,好好反思,老实配合!”刘浪答道。
“嗯!我也是当过兵的,以后你就在我管的监室吧,不要给我惹事,我也会适当关照你一哈。就去8室吧,走吧!”石管点点头,站起身。
这是一个老看守所,从门厅进来后,就是一个几亩地大小的一个长方形院落,一圈儿都是老旧的平房,北向是一排房门。刘浪跟着石管走进门,每个号子门上的小方孔都打开了,露出一张张各式各样的脸在往外张望。随着石管一声“外役”一个三十多岁瘦瘦的穿一身便装的中年男人一溜小跑着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串钥匙。石管说了一句“8室”,那外役又一溜小跑到前头走到通道的尽头,打开了门锁,等到石管和刘浪走到门口才拉开厚厚的包着铁皮的房门。
“8室,接人”
随着石管一声命令,整个8室除了一个二十几岁面容消瘦的青年外,全部都靠墙站成一排。墙的前面是一个近一米宽的过道,过道这面是水泥砌成的六十厘米高的矮墙,上面铺着一层铺板,铺板靠门边站着那个面容消瘦的青年。“进去”,随着石管的命令,刘浪走了进去,8室的门滑动着关上了。
“关波,这个新来的以前当过兵,也没多大事,你照顾哈,不要乱搞”石管说完,就带着外役走了。
“解散!”那叫关波的面容消瘦的青年发话,号子里所有人都按顺序一个个坐到了铺板边上,关波坐在靠门口的一头,看着刘浪。
“蹲下!”
刘浪蹲在关波的斜对面,接受关波的问话。他右侧的两人狠狠的盯着刘浪。“老实点,老大问你话要老实说,小心你的皮!”于是刘浪又把姓甚名谁家居何方因何进来统统说了一遍。刘浪以前还是听人说过号子里的规矩的,虽然全国各地的所谓规矩不一定完全一样,但是也是大差不差,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刘浪回答完问话后,开口说到:“老大,我以前虽然没有进来过,但是也听说过里面的规矩,来吧!”
关波玩味的看着刘浪,说:“小子很蛮灵性的嘛!办下手续吧!”
关波右侧的两人扭头示意了下,刘浪就走到通道的另一头,在水池和毛驴儿(就是便坑,这里边叫毛驴儿)之间蹲了下来,双手抱头。两人一个手里拿一个脏兮兮的抹布,一个抡起胳膊重重的砸在了刘浪的背上。嘭的一声,一股闷闷的疼痛传来,刘浪猛吸一口气,没有出声,那人抬起胳膊又是一肘子砸了下来,刘浪憋住气息,还是没有出声,其实对于当兵出身的刘浪来说,这种强度的击打在以前的训练中很平常,甚至还没有训练时的重。那人再次抬起了胳膊,刚要落下,关波开口了,“行了,这小子很赞顽么(关于赞顽,是当地的方言,大概就是很硬朗懂事够意思的意思吧,实在找不出正确的写法,就这样两个字代替了),石管叫照顾哈,意思一下就行了,过来吧!”
刘浪站起身来,动手的那个人说:“老大开恩,你小子也懂事,刚才这是规矩,莫怪!过去吧”。
刘浪赶紧说:“不会,谢谢手下留情,规矩我懂,多谢各位。”刘浪走到关波面前蹲下,关波说:“你就先倒纸篓吧,建军把规矩说哈。”于是动手的那个人走过来给刘浪宣贯号子的规矩。
从铺板靠门的一侧,按在号子里的身份地位一个个往下排。号长,也叫红煞、狼煞、头快板(因为铺板都是一个个单个床板排在一起连起来的,靠床头一侧用角钢和水泥墙连在一起,除了最头一块和第二块之间有一块三十厘米宽的叫零板的板子能揭开往下边放东西外,其它的都是被角钢封死的,老大一个人独占第一块板,其它的不管多少人都挤在后面的床板上,并且零板上不铺被子以便和老大区隔开,所以老大也叫头快板),本号子里一般称呼老大,接下来就是二块板,简称二板,再往后就是三板,份子,打饭的,再往后就没有专称了,若干个干活的,最后两个一个是倒纸篓的,末尾就是刷毛驴儿的。号子里长卑有序,规矩森严,排在前一位的有权利管教排在那你后面的所有人。份子,类似于秘书、跟班的脚色,是老大的贴心人,也是专门伺候老大的人。老大通常不管事,号子里的日常管理一般由二板负责,三板辅助。为了防止二板坐大以免尾大不掉,老大通过份子和三板对二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