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三贤王坐在桌前秉烛夜读,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个瘦小的人影在门外低声道:“王爷睡了吗?”
三贤王放下手中的书册,道:“进来!”
那个人影闪身进入,随手关上了屋门,来人正是讨虏将军张洪。
三贤王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张洪低声道:“特来禀告丹国之事。”将在丹国的经历细细叙说,尤其是紫希涵和纳兰晓晨相恋的事情。
最后,张洪小声道:“依属下看来,那丹国国主是故意让女儿和紫公子相爱。”顿了顿,道:“丹国有意拉拢紫公子,这会不会影响到紫公子对您的忠诚?”
三贤王沉默半响,问道:“涵儿是什么态度?”
张洪答道:“属下在归途中试探着问过他,他很坦然,声称的确喜欢纳兰晓晨,但这只是恋情,无关其它!”犹豫了一下,道:“您看,要不要将紫公子找来,当面问问他?”
三贤王摇了摇头,道:“不必,涵儿知恩图报,他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捋了捋胡子,冷笑道:“我若因此事质问涵儿,便中了纳兰浩明的圈套!”
张洪吃了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三贤王道:“涵儿天赋异禀,是难得的将才,谁不想拉拢?他的性格倔强,如若遭受责难,定会心生不满,甚至离我而去。”
张洪怔了怔,道:“那您对此事便不闻不问,放任不管吗?”
三贤王摇摇头,道:“不,既然纳兰浩明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涵儿,我们便加一把火,待时机成熟后,让涵儿去丹国提亲,将这门亲事定下来。”顿了一下,笑道:“如此一来,涵儿定会感激我,我和丹国的结盟也会更加牢固。”
张洪面露喜色,道:“王爷英明!”忽然想起了一事,道:“离开丹国后,紫公子总是闷闷不乐的,话也少了很多。”
三贤王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嘛,与恋人分离后总会消沉不快,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秋天,这一日,三贤王命紫希涵和宁康去汝阳县巡查民情。
紫希涵和宁康轻装简行,只有许都统和五十名紫衣卫随行。
汝阳县的县令名为丁三德,年过半百,为人诚恳厚道,办事勤勤恳恳,倒也颇有政绩。
他见三贤王派人来辖区巡视,便放下杂事,陪紫希涵和宁康巡查乡里。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天高气爽,田野中麦浪滚滚,熟透了的苹果压弯了枝头,数不清的农夫在田地中劳作。
宁康对眼前的场景十分满意,不住地和众人说笑,偶尔还和百姓们打打招呼。紫希涵则兴趣索然,一言不发的跟在宁康身边。
众人来到一个打谷场,这个打谷场有上万平方米大,已有一小半的场地被金灿灿的麦粒覆盖。
宁康笑道:“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丁县令陪笑道:“仰仗王爷的洪福,加上今年年景好,能多打些粮食,百姓们也高兴!”
话音未落,一个文官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十分慌张,喘着气道:“大人,那······那太子又来了!”
众人闻言一怔,丁县令有些惊慌,定了定神,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紫希涵眉头微皱,问道:“是炎国太子宁敢吗?”
宁敢人如其名,什么事都敢做!国主宁莫只有这一个儿子,对他甚是纵容。再加上国母范千娇的庇护,宁敢平日里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
丁县令苦笑道:“正是!”
紫希涵笑道:“不过是一个太子而已,你为何如此紧张?”
丁县令道:“您有所不知呀,自打三年前,每次秋收时太子都会带一队骑兵来汝阳县狩猎,每次都会毁坏不少农田。”
紫希涵脸色一寒,道:“此事王爷知晓吗?”
丁县令连连点头,说道:“王爷命我等多多忍耐,以和为贵!”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中间还夹杂着马嘶声,众人尽皆一滞,纷纷望去。
打谷场位于一块高地上,此时又天色晴朗,因而能望得很远。
紫希涵极目远眺,只见一个少年引着数十名随从追逐几只野兔,野兔逃入农田中。少年紧追不舍,和随从驰入农田。
可怜那金黄的麦子,被马蹄踏得东倒西歪,少年生性野蛮,碰到挡路的农夫便一马鞭抽去。
有一个老农年纪大,腿脚不灵便,不及躲闪,被少年的白马撞飞了七八米,吓得百姓们扔下农具,四散奔逃。
见此情景,紫希涵冷笑一声,对宁康道:“大哥稍待片刻,我去去便回!”未待宁康回言,便跨上战马,冲下高地。
片刻功夫,紫希涵便冲到了麦田旁的一条土路上,一拽缰绳,停了下来。近看才发现,这少年穿着金盔金甲,身上缀满了明珠宝玉,就连胯下的白马也是披金戴银,雍容华贵!
少年也注意到了紫希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