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此时约定他日泪
今年的雪下得似乎比往年早了一些,才刚进入初冬,便下起了这皑皑的白雪。晶莹的雪花从空中慢慢飘落,覆盖了大地,隐没了人间的黑暗,将世界染成了银白。
在一处颇为豪华的府宅内,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衫的少年正坐在长廊上的一角,望着纷飞的白雪发呆。这少年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体型略显削瘦,相貌谈不上俊朗,却也生得眉清目秀,总会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在云梦镇,提起秦家来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仅因为其家境富饶,祖上曾出过一名探花,更因为秦家当代家主之子秦天。此人自幼聪慧,出口成章,曾被一代大儒韩云称赞为可造之才。要知道韩云不仅仅是一代大儒,更是当朝文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他称赞过的秦天立马成为掌上宝,无数人向秦家示好,以求结得善缘。
那名在府中望雪的少年正是秦天。秦天作为云梦镇的骄子,家境殷实,才华横溢,更有大好的前途,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而此时的他却面带忧色望向正厅。那里是他的父亲长待的地方。秦天在外面来回走动,神情略带担忧。走动之间,似是下了某种决定,大步迈向正厅。突然听到一阵咳声,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父亲,您近日偶感风寒,虽然已经看过大夫,可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更何况是这种风雪天气呢!”秦天语气略带责怪,望着在正厅坐着的父亲。
只见正厅中端坐着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与秦天有几分相似。许是不久前得了病,面色略带苍白。秦父慈祥地望着秦天,笑了笑:“无妨,为父只是略感烦闷才出来的,再者说风寒又不是大病,过几天就好了,无碍的。”秦天微微皱眉:“那也不行,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秦父看着关心自己的秦天,心中倍感欣慰,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向秦天问道:“天儿,再过几天你是不是就满十六岁了?”
秦天微微一愣:“是,父亲,再过两天就是孩儿十六岁生日了。”秦父眼神复杂地看向秦天,那眼神中有着几分期许和害怕,但更多的是不舍,最终化成一声轻叹:“好了,你出去吧,后天晚上来书房等我。”对于秦父奇怪的表现,秦天虽然纳闷却也没有多问,叮嘱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去。少了秦天的正厅顿时显得冷清起来。秦父坐在木椅上,手指缓缓地敲击扶手,“十六岁了,你..又该来了。”
而秦天则是在出了秦府之后,拐向旁边的巷落,在巷落的尽头有一座年久失修的旧宅子。那里是他们经常去的地方。
双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响声,虽然轻微却也听得到。秦天站在旧宅子门口,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有些纳闷:“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两个家伙怎么还没还?”这时一个雪球突然从秦天背后出现,正中脖子。一个略带嘲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怎么样,林木,我就说这个书呆子躲不过吧,你还不信。”秦天闻言怒目转身,望着身后的两人:“王良,林木,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找死啊!”
秦天身后两人的组合有点奇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丑一俊。那名身高的男子就是王良,相貌俊朗不说,家世也是极好,是云梦镇的富豪。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双狭长的凤眼,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但仍是许多妙龄少女的梦中**。而那矮丑的人就是林木了。林木虽然自身有缺陷,但其家境在云梦镇也算是名流。且林木虽然相貌憨厚,但性格却有些狡猾,经常有人被他憨厚的外貌所迷惑。
秦天与二人从小认识,彼此间的关系更是亲如兄弟,这处旧宅子就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面对秦天的怒火,二人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王良耸了耸肩:“谁让某人迟到了,总该有些惩罚吧。”感到理亏的秦天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我也没有办法,父亲生病,我总要照顾一下吧。”
林木叹了口气:“知道你孝顺,但也不用这样吧,你家里那么多仆人,让他们照顾一下,不也行吗?”秦天摇摇头,眸子微冷:“诺大的家族,有几人是真心对我秦家父子的,我不知道,你们不也一样吗?”王良林木二人微微一叹,不再言语。
周围的环境因为秦天说的话略显低沉,一阵沉默之后,三人的心情才轻松起来。秦天不顾及地上有多凉,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着二人笑道:“过两天就是我十六岁生日了,你们打算送什么?”王良狠狠一掌拍向秦天:“真不要脸,哪有人明目张胆地索要礼物。”林木奸笑:“那是因为他知道,某人会在那天送给他一个拥抱,然后转身离去。”王良恼羞成怒:“你不也一样,是谁每年送给他一个糖葫芦,然后大吃一顿?”
秦天看着互相揭底的二人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之后看着二人道:“你们说,十年之后,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悠闲自在吗?”闻此一言,嬉闹的二人也不再玩笑。王良思索了一下:“也许,十年之后我们会改变许多,烦恼许多,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不会改变。”林木讥笑道:“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家伙,也敢学那些大人故作沧桑,真是可笑,”
秦天王良二人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