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正在拼命地追撞少爷,牛大二扛着犁跟在身后策应,嘴里“哞哞”地催促着,出声指引着牛大转弯,或者是堵截。
牛大低头弓腰,挺着犄角紧追在少爷身后。
少爷是一味地逃窜,对身后的疯牛一点办法也没有。
牛大追的正欢,猛听“啪”地一声,屁股一痛,有人用鞭子抽它。
以为是主人牛大二嫌它慢,催它快跑,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追的更猛。
“啪”地又一声,屁股又痛,还以为是主人催它,跑的更快,已快的不能再快。
“啪。”鞭子还在抽,屁股又痛。
牛大不乐意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有主人牛大二,没在意,继续追。
当鞭子再次打在屁股上的时候,牛大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是只有主人。
跟班是打了就跑。
以跟班的速度,牛大二拦不住他,疯牛牛大也看不见他。
牛大以为是牛大二打它,有点不满了。
牛大二见牛大停下了,嘴里“哞哞”地又催它,让它赶快追,还对着它扬了扬手里的犁把,作势欲打的样子。
这更坚定了牛大的判断,就是主人牛大二在不停地打它,更不满。
牛大是一只通人性的牛,是说他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不是说善良,是能很快地理解主人的意思。
它是一只牛,有着独特个性的牛,也是一只兽,喜好杀人嗜血的怪兽。
本性决定了它的恶,凶恶残暴。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不要说是一只凶残的杀人牛了。
牛******上已挨了十几鞭子了,屁股上鲜血直流,火辣辣地痛,心里憋了好大的火。
它一直以为是牛大二在打它,每次挨打回头看见的都是牛大二,对牛大二严重不满了。
岂止是不满,简直是气愤。
牛大二想阻拦跟班,但跟班飘忽不定,身形快的让他根本看不清楚跟班到底藏在那颗树背后?
连跟班藏身的地方都看不清楚,如何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跟班一次次地闪出来打牛大,打完了又藏了起来。
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没有跟班快,只能催着牛快追少爷。
“啪”地又一声,当牛大再次挨打了后,彻底愤怒了,不干了,掉头对着牛大二狂吼,还摆动着牛犄角威胁着要顶撞他。
两只血红的牛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红。
牛大二也不干了,心说:又不是我打你,你对我发什么威?快去追前面那少年,杀了他再说。
扬起手里的木犁把挥舞着要揍它。
平时里牛大不听话了,牛大二就用木犁把揍。
在牛大二的木犁把威胁下,牛大不得不再次屈服,去追少爷。
但没有完,跟班又闪出来打了一鞭子。这次使的劲最大,打的也结实。因为牛大跑的慢了,跟班看得准了,出手更从容了,也有把握了。
牛大的屁股立即就开了花,皮肉绽开了。
牛大吃痛,痛的不能再痛了,“哞”地低吼一声,掉头就向牛大二冲来,要用犄角去顶他。
牛大认定了是牛大二在打它,不停地打它。
兽就是兽,不会像人一样地思考,也不会询问。
见牛大向自己冲来,牛大二也火了:我是你的主人,你竟敢顶撞我,不想活了吗?举起犁把就打。
牛大冲了过来,牛大二的犁把也落下来了。
“咚”地一声,犁把落在了牛大的牛头上。
屁股痛,头也痛,牛大彻底发狂了,不由分说,脑袋一低,“咣”地一声就撞上了牛大二的肚子。
牛大二闷哼一声,后退了三四步,缓过气来后,大骂:“我打死你。”举起犁把就要毙了牛大。
顶撞主人的牛绝不能留,这是村里人流传的习惯。
对着牛大脑袋的不是木质的犁把了,换成了铁制的犁铧尖,明晃晃的犁铧尖。
牛大见牛大二动了杀心,也不客气了,再次向着牛大二顶了过来,这次不是脑袋了,是犄角。
牛犄角“噗嗤”一声就插进了牛大二的肚腹。
牛大又闻到了它熟悉的味道,血的味道,兴奋起来。
牛犄角一扬,就把牛大二甩翻在地,跟着牛蹄子就踩了上去,踩穿了牛大二的胸膛,踩破了他的心脏。
牛大悲催了。
血涌出了牛大二的胸膛,牛大又喝到了最喜欢喝的血。
这是它最后一次喝人血了,是它主人的血。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于用牛杀人的人,死在了牛犄角下,还是自己亲手养大的牛。
唉。被自家牛撞死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看着疯牛顶死了它主人,少爷和跟班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好消息是:危险暂时解除了,牛不追他们了。
丫头也从树上跳了下来,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