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逸三人的修为境界,墨中宇早已了然于胸。在餐馆第一次见面时,他超强的神识就探查出来,沈如芸和他一样都是凝神境,不过真气强度稍弱,而王子逸和乐菱儿也只是安息境而已。
所以这边王子逸刚一动手,墨中宇便已查知做好了防备。等他持剑劈来,墨中宇已使出蛇形拳早早避开,回身攻击了,这一下倒打得王子逸措手不及。
墨中宇并没有使出鬼邪传授的身法和心诀,更不用说典型的傀儡派的功法《尸魔经》了!如果二楼中的修士们发现他修炼了魔道功法,那是无论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到那时就怕他们不问缘由直接上来除魔卫道!像他这样筑基期凝神境的小小修士,不说众人一拥而上,只要再有两人加入战圈,他就只有被杀的份儿!
真那样的话他,即便是击退王子逸,却惹来济真堂里的一众修士,到头来他苟且偷生近两个月,没死在鬼邪手里,却冤死在这些以正道自居人士手中,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现在的墨中宇可不是当初的墨中宇了,不说修为突飞猛进,只说对拳法的理解就更加通透了,此时他全力使出蛇形拳,招式愈加狠辣奇诡,身法愈加迅疾莫测。
动手时他心中是有几分气恼,暗道我先前那么挑衅你们都不动手,现在可好了,这刚和鬼邪分开,你们却欺上门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我师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是修真者!”王子逸舞动宝剑,哇哇大叫道。
经历过明道书院前打斗事件,墨中宇十分清楚在注重声望的场所争斗,尤其是像济真堂这样经营着修真者必需品的地方,或早或晚必定有人出来阻止。所以墨中宇想的是速战速决,可没时间和他废话,侧身时快速从怀中摸出吸有尸毒的蛇牙,夹在手指间,趁着王子逸分神之际,点在他握剑的手背上。
王子逸本以为仗着宝剑之利可以轻易制服墨中宇,他没想到墨中宇的境界竟然比他高,措手不及之下不禁心慌意乱,被墨中宇用毒牙刺伤手背后,手上只觉一麻,还没等他查看伤势,耳边就响起一声断喝。
“放肆,济真堂岂容你们胡闹!”
刚才还和蔼可亲中有点儿迷糊的余姓老者此时满面威严,紧接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无边的威势,如疾风骤雨直接扑向墨中宇和王子逸。
老者释放的威压与鬼邪巅峰时期也不遑多让,泰山压顶般的威压瞬间摧毁王子逸的精神和**,他的思想陷入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不住颤抖起来,双手凝聚不起一点儿力道,此时手里的宝剑重逾千斤,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庞大的威势挤压得空气都凝滞了,压得墨中宇双腿打颤直欲跪倒在地。
本来他体内真气驳杂,被突如其来的威压一激,刚才勉强收束起来的魔气和栖息在丹田内意外得到的寒属性真气,立刻全部失控,骤然自动运转起来,共同抵抗着这股强大的威压!
“不好!”墨中宇心中大叫一声,暗自焦急。
他身上的气息开始不停地变换,时而邪气凛然,时而狂霸如魔,时而阴冷若冰,时而沉静似水,时而祥和如佛。
随之他变脸一般脸上浮现出各种夸张的表情,一时间墨中宇显得诡异莫测,看得众人胆战心惊。
余姓老者和那少年伙计在一旁经历了冲突的整个过程,虽然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从刚才王子逸他们三人的表现来看,其心性、其为人根本不似修行之士,更像被娇宠坏了的公子、小姐,其根由无外乎争风吃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余姓老者单名一个海,停滞在元神期智慧境已是多年,他供职于济真堂一是为了体真验道,二是这里提供的俸禄着实不少,也省却了奔波之苦。
熟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在他的场子里生事,他就不能故作不见。要知道这里任何器物可都价值不菲,真要损坏了其中一件二件,赔偿是小事,损了济真堂的名声是大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元神期修士,这事而传出去脸上也不好看啊!
“这几个小兔崽子,打哪里冒出来的,是专门来拆我的台吗?大小姐可就在楼上呢,被她知道了老夫这张脸往哪儿放啊!”发生这种事,就算余海修心养性大半辈子了,心里也生出一丁点儿气恼来,不由高喝一声,继而鼓动真元放出高阶修士应有的威势来。
这一放不要紧,却逼出了墨中宇真实的状况。
现在虽然儒门理学和道派宗法崩碎,是乱法时期,尤其是入元以来多次贬斥儒道,在藏传佛教密宗诸法盛行情境下,修真界对魔门的有些道法不似前朝那样激烈地排斥和谴责,但正统修士仍然看低修炼魔功之人,对真正的魔门弟子依旧怀着深深的恨意。这是正与魔对事物认知的对立,是它们最根本观念和思想的矛盾与冲突,两道之间是永远不可调和。
墨中宇身上不说魔气冲天,但他的魔气与正气同样纯正凝练,这一点瞒不过余海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于是他把所有威压都转移到墨中宇身上,以防墨中宇逃脱。
“好啊,